只是宋熤此时正看得痴傻,半天未能回过神来,待到回神之际,众人却各自撑着额头打起盹了来了。他摇摇头,兀自瞧着水波上面的莲花,却不知为何,再也找不到那株莲花的影子了,眨了几下眼睛再看,依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莫不是……看花了眼?”暗自想着,霎时觉得有些睡意,沉沉睡去了。
这场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酒老怪的茅草屋沿水珠像断线的珍珠一般嗒嗒地打在屋角的石岩上面,老怪心无旁骛地守着自个儿那缸子桃花酿,那目不转睛的样子,不知情的旁人见了,怕是会以为那酒缸子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集安躺在屋外走廊上的藤椅上,半眯着眼睛,一只手悬空着,手里还握着个不大不小的酒壶,而芷卿负手而立,站在走廊处,抬眼望了望屋外的天空,回头看着此时和一只黄长毛的狗儿玩的不亦乐乎地拂玉,轻笑一声说道:“雨停歇了,该走了!”
拂玉将一根骨头用绳子套住,在黄长毛的狗眼前晃来晃去着,并不回头看着芷卿,玩性大发地继续逗着黄长毛的狗,悠悠回道:“哦,知道了!”可就是一点没有要走的表现,倒是集安,迷蒙中听着要走的讯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猛地从藤椅上蹦起来,摇头晃脑着:“走啊!”与说出来的话不对应的是,他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扑去,四脚朝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地面抖了几抖,不时又恢复了平静。
黄长毛的狗似是被吓着了,瞬间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那模样瞧着着实十分焦躁。拂玉伸手摸摸黄长毛的狗的头,安慰着:“别怕别怕……乖……”随即回头看着趴在地面上的集安,瞬间换了一副神色,缓慢起身,扭动几下脚踝,随即脚跟往后,又顺势往前踢去同时伴着一声震天般的吼叫:“啊!”
集安被这一踹,彻底清醒过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气呼呼的拂玉问道:“发生了什么?”
拂玉摇头:“没。什么都没,我们该走了!”
集安摸摸后脑勺,自顾自嘟哝着:“还以为地震呢,感情是喝得太大了,这脑袋咋这般晕沉呢,这老怪的酒果真是好酒啊!”说着,又凑到芷卿跟前,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偷两瓶带上!”
芷卿不理会他,甩甩衣袖便要走,拂玉忙跟上去,经过集安身边时还不忘揶揄他:“你是当贼当习惯了吗,这还用偷?直接拿不就好了吗?笨!”边说,便在酒老怪的院子里面的酒缸里面舀酒装进酒壶里面,足足装满了两壶,她双手举起酒壶对着集安炫耀着,随即转身去追芷卿去了。
集安只听见:“师父等我!”而后恍然大悟过来:“对啊!咋忘了了呢?”大手一拍额头,连忙去找酒老怪要了两个酒壶,自己去盛满了酒。
待到集安追上拂玉他们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已经快到山腰了,路过山腰处的那一方莲池,芷卿驻足站在池边看了看对面处的浮花亭,不一会儿又提步往浮花亭走去。拂玉不明就里地也跟着过去了。
集安突然停住,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脸上突然泛起了兴奋的神情,极其享受地添了一下嘴唇,喉结动了动,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跟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