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要醒了。”
……
若是向宇在旁听到陆伯言这五个字,第一反应一定是端起杯子嗅嗅,然后来几句猥琐的吐槽,您老是不是喝茶也能醉,小家伙又不是植物人,每天活蹦乱跳能吃能喝能叫妈,醒从何来?
可邹亚夫听到这句话后,多少年不曾颤抖过的茶杯竟然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异样,那一汪腾着袅袅热气的青绿竟然像是湖水里落下石块,激起一阵涟漪。
端到嘴边的杯子重新回到小茶几上,邹亚夫很郑重其事的问了句,“还有多久?”
“不知道,随时可能发生,当年我就没想过能压制他十二年,现在他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陆伯言一摊手,似乎卸下了肩头重担似的满脸轻松。
“他是你的儿子,怎么从你嘴里说起来好像我才是要操心的人,早知道你这么无赖,我应该跟秘书说凡是姓陆的一律不见。”
邹亚夫似乎有些生气,话虽然说得生硬,可脸上表情却尽显关切凝重之色。
“所以我才把他送走,你不是不知道莫……他妈妈临死前对我俩说过什么,困了这孩子近十二年,破开樊笼的日子终究会来。你现在又是他的老师,恩师如父,这个担子你觉得我会一个人挑吗?”
见邹亚夫沉默不语,陆伯言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至少我觉得应该找你商量。”
听陆斩皇这么一软,邹亚夫也跟着长吁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学某人的样子,喝酒一般仰头干掉,重新给两个空杯子斟满,问道,“同样的方法就不能再来一次?”
“不行,这事几年前我就试过,陆逊那时才九岁,结果很糟糕。”
“有多糟?”
陆伯言看着茶杯怔怔出神,似乎昔日回忆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描述,良久才说道,“枪托的实力你知道的,被发疯的陆逊打得在床上修养了快两个月,骨头断了十几根不说,最麻烦的是事后连枪托自己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邹亚夫吓了一跳,颇为恼火的说道,“出了这种事你不跟我说就算了,居然事后还好意思要我答应收他进学院,你这些年隐居教子是不是把良心都隐没了。”
陆伯言哈哈一笑,“至少我现在没把他留在你身边吧。”
邹亚夫呆了半天才叹道,“有人要倒霉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