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话,冷静的打量着她的瞳孔。
此刻米粒的表情很复杂,是浓烈的仇恨中带着极致的嘲讽,又隐藏着一丝心虚。
“要不要我把米兰的购物小票给你看看啊?”见我不接话,米粒又莫名其妙来了劲,踮起脚尖睁大眼睛逼近我,一字一顿凛冽道,“让你周飒飒睁大狗眼看清楚,是哪个男人把我骗到米兰,给我卡shopping?”
我只感嘲弄……
她竟还有脸说自己在父亲临死之际,去米兰shopping?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得那般大言不惭?
米粒,真的变了?成魔了?
我却不知,她这句话是侧面在对权郁攻击,因为那些shopping的刷卡小票,来自权郁的信用卡。
以我的思维只能猜测,蛊惑她的人是权赫。于是倒吸口凉气,镇定的瞅了眼她身后垂眉叹气的方少阳:
“供你shopping的男人,不该是你未婚夫方少阳吗?”
这话一出,米粒不再解释什么,十足轻蔑的丢给我一个冷哼:
“哼,白痴!”
然后转身回到灵堂前跪下。
待她远离后,方太太才叹口气解释道:
“钻戒米粒退回来了,说我们方家……哼哼,配不上她。”
说这话时方太太并无惋惜,只有对米粒的不屑和嘲讽。可以看得出,她们不是一家人,终究也进不了一家门。
于是我也不好发表意见,在方太太和方少阳的陪同下,拉着权郁一道去遗像前鞠躬。
米粒没再阻拦,只不过当我们“礼毕”后,她走上前眯起仇恨的眼缝,对权郁阴声说道:
“我找你有事,敢不敢单独谈谈?”
“没啥不敢的!”权郁昂着下颚依旧镇定,继而宠溺的看向我,“老婆,是不?”
“嗯,去吧!”我很爽快的松开他的手,丢下一句,“我去车上等你。”
说完独自离开。
心里其实盘算着,一定要去偷听!
丝毫不怀疑米粒和权郁有“男女之间”的勾当,只纯粹感觉,他俩单独要谈的事一定是关乎米振财的死!
原因只一点:苏漫!
之前吴一凡推测过,如今改名“郁童”的苏漫,极有可能是被权郁藏起来了。那么,米振财会不会也察觉到了?之后他们又发生了什么,才使得米振财身亡?
……
见权郁和米粒往殡仪馆的后门走去,我悄悄跟上,可偏偏被某“瘟神”缠住。
“老子也想单独跟你聊聊,敢不敢啊?”
只见权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挡在我面前,继续着他的嬉皮笑脸。
我此时心焦,顾不上太多,便狠狠瞪他一眼:
“滚一边去!!”
正欲火急火燎的跟他擦肩而过,又被这厮挡住:
“老子偏不滚!你能拿我咋地?!”
他昂起头抄着手,一副很幼稚很臭屁的傲娇。
我烦透了,看着他身后权郁和米粒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只得板着脸义正言辞道:
“权赫,我跟你没话可说!”说着,把他从面前狠狠拨开,“走开,我还有事!”
反被他臭不要脸的一把抱住:
“怎么,想去捉奸?”
有时候你真看不懂权赫,昨晚还给我挖坑,装模作样的不碰我。今天转个眼就肆无忌惮起来,明明嘴和手都在不规矩中,偏要讽刺的说着,
“我说弟妹啊,你俩咋过日子的?昨晚权郁捉奸,今天就轮到你?”
“老子没空跟你掰哧,死开!”我恼怒的挣扎。
“可老子很有空跟你掰哧米振财的死,想不想听啊?”
权赫不愧是我的克星,一句话就让我消停,愣住:
“你,你说什么?”
权赫轻轻白我一眼,手松开,轻声丢下一句:
“想听就跟我过来!”
然后大步流星的朝停车场走去。
一如既往的胸有成竹??
可这一次我有所犹豫,并没有立马跟上去,而是第一时间冲出殡仪馆的后门一看,早已没有权郁和米粒的影子……
跟踪偷听泡汤了?
无奈,只得先去听听权赫怎么说吧!
孰不知,他是故意要把我引开……
因为米粒身负一个重要人物:权赫鼓动她去,把那支她不慎“弄丢”的录音笔“捡”回来。
米粒没得选择,因为权家人的钱不好赚。权赫给的那三百万,事后米粒才知卡被权赫设定了额度,每月花销不得超过六万。
她认为他是故意的,却不知权赫私人的每张卡都如此。太子爷不是挥金如土的人,以米粒的格局,很难理解。
事后她请求权赫“赦免”额度,这无疑给了权赫“讲条件”的机会。
所以每个人的发展再度印证了权郁那句话:天不设牢,人心自囚!
每月六万还不够花销???
米粒也是把自己作死啊!
……
熟悉的路虎车,身边的他却让我陌生。
我上车后好半天,权赫也没开口,坐在驾驶座上一个劲抽烟,看向挡风玻璃外面的前方,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我也没催促,就这样陪他静静的坐着。
走到这一步,我和权赫之间也生疏了不少……
在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他开口了,依旧目视着前方,含糊其辞的坦言道:
“米振财有支录音笔,里面不知是啥内容,被他看得比命根子还重,但案发前不慎弄丢了。”
我听罢一惊……
不用问,那支录音笔一定记录着当年冤案的真相,是米振财谋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