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什么都懂了,也不会再去埋怨仇恨任何人,唯有黯然转身,麻木的从衣柜里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囊。
一切都是自己作死的!
我认命!
请相信,此刻的行为不是做给谁看,我是真的打算离开。
但依旧被门口的权郁堵住……
“请让让。”
我垂着眸无颜看他,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板着脸一把推开他。一路走来,我们生疏了不少。
也许这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迷失在情爱中的男女,很难看清自己的归途,正如此刻的米飒,还有……
权郁!
他心里的黑白天使在打架……
一个说着:这女人在权赫那里已沦为弃妇,对你来说没半点价值了,让她走!让她滚得远远的!
另一个说着:不,你本就是个直男,你爱她!如果放她走,你就中了权赫的套,会后悔一辈子的!
权郁脑子里斗争得厉害,以致于心也被揪得痛……
终于,他抬起微微颤抖的双臂,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哽咽道:
“让我再……再抱抱你,可以吗?”
我没法不被触动,泪水倾巢而出,虐心的点点头。
就这样,一个临别的拥抱又拉拢了两颗心的距离……
所以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
在处理两性关系上,权郁比权赫更有手段,更能制服女人!
但其实,说“手段”也不恰当。很多时候他面对我,都是真实情感的流露:从一开始被米飒触动了直男的性神经,到之后的爱与恨交织,再到现在虐心的不舍……
都是在“谎言外衣”下,真实的情感流露!
只不过,权郁不愿正视自己的变化而已……
他的意志力在拼命告诉他:你在米飒面前只能是最杰出的奥斯卡影帝!
可同时他的心又拷问着灵魂:权郁,你确定你是在伪装吗?与其将来“千里追妻”,不如现在留下这女人!
想到这里,权郁的心一下子变柔软。思维的敏捷,让他很快意识到,可以对刚才的话来个完美的圆场:
“为什么要走?在权赫那里沦为弃妇了,你还有权郁,还有舍不得你的老公。还有……还有你父母的冤案,身负的血海深仇……”
权郁说着,眼泪簌簌滴落在我后背上,将我越抱越紧,
“难道留在权家,你只是为权赫吗?”
谁能不被这样的话打动?除非看清一切,让爱走到绝路。
“不,我……”
刚开口就权郁打断,他放开怀抱,毅然握住我双肩,恳切道:
“米飒,这栋房子在你老公的名下,你有权住在这里。不管你在谁那儿沦为弃妇,在权郁这里,你依然是我相依为命的伴儿!”
这话一出,我顿时崩溃,泣泪满面的摇着头:
“权郁,我不值得!真的,真不值得你为我这样……”
“爱情中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权郁顾不上自己也是泪流满面,小心呵护的为我擦着眼泪,心疼的说道,
“你我同是孤儿,无父无母。如今连唯一给了你一点亲情的米振财也去世了,美美姐的健康也是每况愈下……米飒,我不敢想象如果美美姐有天也像米振财那样,永远的离开了,我……我还能怎样活着?”
说到最后,他顿时崩溃,失控的将我抱紧,不停的哀嚎。
我只感受到他对潘美玲的感情至深,却不知他崩溃的背后,躲着一颗破碎的险恶之心……
昨晚他去和吴尔密谋什么了?
也许,连权赫都猜不到!
……
天亮时,权赫一早就出发去了米振财的葬礼,代表权家父母。
走的时候并没叫上我和权郁,搞得好像“我俩并不打算去,或者没资格去”似的?
当然了,在这件事上权郁得“识大体”,洗个澡收拾一下后,就开车带着我,向葬礼现场出发了。
至于来到灵堂门口后,我们被牛朝霞拦住要钱,在此略过。反正就是,不等牛朝霞假惺惺的开口,权郁直接一张百万支票封住她的嘴。
可这关过了,灵堂前还有米粒那一关!
“周飒飒,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我和权郁正欲朝遗像鞠躬时,被一脸仇恨的米粒拦住。她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力争做到无视权郁,只对我攻击。
尽管,在米振财突然自杀这件事上,比起我,她更仇恨权郁!
“……”我不说话,这种场合也不好跟她一般见识。
方少阳和方太太见状,走过来劝说米粒,言语措辞不痛不痒;
一边的方校长和权赫没动,就像压根对这“突发状况”不关心一样?
权郁当机立断护花,弯下腰瞪大眼睛凑到米粒眉睫之内,一字一顿恶狠狠道:
“我老婆有没有资格来拜祭米振财,轮不到你米粒下结论!”
“你?!”米粒气得脸变形,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谁叫自己被他坑了,被他握着软肋了呢?
“听着,她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包括你米粒!”权郁最终没戳破什么,只是直起腰傲慢的总结道,含糊其辞。
身边的我听罢,不觉心口紧了紧……
难道说,米粒果真对父亲的死,做贼心虚?
那瓶毒药,是她弄来的?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质问道:
“米粒,爸爸去世那天,你在哪里?”
她冷哼,挑挑眉:“我也在米兰,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