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慈禅师欲言又止,良久才摇头道:“未曾出手!”
“好一个未曾出手!”弘法冷笑道,“普贤寺的净土境前辈为西征拼命,人家打上门来,大乘祖庭的高手却按兵不动,这却是何道理?”
“弘法师弟慎言!”古峰禅师平素话语不多,此时却低喝道,“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大局为重!”
这些老僧都是精通佛理之辈,被古峰喝了一句,弘法禅师咬了咬牙,后退两步,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
正慈满脸苦涩,还了一礼,叹息道:“并非大慈恩寺保存实力,在佛道之争面前,谁都是棋子,后退一步则是必死之局,步步为营,方有一线生机。”
弘法禅师默默无语,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对东方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沉声道:“虽非得以,乃情势逼人!列位先辈再上,如今弘法只恐难回中土,请恕弘法有负如来、有负先师,终不得两全……”说到最后,已是语无伦次,声音哽咽,却是再难说下去。
被弘法禅师一句话勾起种种思绪,几位老僧齐刷刷朝着东方跪下,口中喃喃念叨,神情悲壮之极。
绝境之中,弘法禅师的举动,反而让众僧同仇敌忾之心大起,杀机凛冽,战意滔天,将之前的种种沮丧之意一扫而空。
在云端中,两只苍鹰不断盘旋,柳随风端坐在鹰背上,俯首下观,看了半晌,叹道:“好一个大乘佛教,倘若不是教义冲突,又有道统之争,道佛两教势成水火。单单看这一群和尚的所作所为,便不愧为有道高僧。”
“师兄,别夸人家了!”楚寻愁眉苦脸的乘鹰赶了上来,“小弟刚刚被一个老和尚打了一掌,半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你还在夸人家的好处。”
“少来!”柳随风呵呵笑道,“你一向自称筋骨强健,那老和尚被我偷袭在先,便是一掌打在你肩上,十分力只怕不到三四分,却平白在这里哭惨。”
楚寻被大师兄识破,当下嘿嘿一笑,向下看了几眼,问道:“大师兄,咱们先后出手六次,拖延了他们至少两天的速度。如今他们已经接近昆仑,是否还要再行出手?”
“再寻机出手一次吧!”柳随风沉吟片刻,点头道,“宋先生练出来的精兵不要再动用了。这一次全力偷袭,却死伤近百人,宋先生倘若知道他用来对付游牧骑兵的精锐甲士死伤惨重,不知会有多心痛。”
“是啊!”楚寻心有戚戚的点点头,“虽然咱们前前后后杀了他们不少人,但是活下来的全是高手,寻常的偷袭不济事,还是咱们两个想些办法才好!纵然不成,也容易全身而退。”
柳随风思忖半晌,笑道:“好了,咱们先行准备去吧!”
见到柳随风成竹在胸的模样,楚寻顿时来了兴致,喜道:“大师兄,你想出办法了?”
“他们精锐未丧,只靠咱们两个人是万万不行的,如今之计,只要能断其一尾,便算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