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也在汝宁府和洺河畔来回奔波,快速又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婚礼之事。
窦二娘恨的咬牙,那个贱人被燕麟休了,赶出来了,可还有个姿容出众,温柔谪仙的容华,立马就娶她,这是根本不怕人家说嘴,还是在炫耀她即便是一个破鞋都还能嫁给容华这样风华无限的男人!?
梁家也在办喜事,纵然窦清幽这边出事,和李家的亲事还是早已经定好,还是照常娶亲。
李三小姐被提前接到正阳县,千里迢迢嫁到了村上。
如今梁家的酒庄果园和生意都被曹二爷接手了,之前都还说梁家这门亲事不保,可窦三郎还在京中做官,有他在,有燕麟都督府在,梁家要翻身只是时间的问题。窦清幽被休回家,这门亲事也想着勉强保住的。
可有人就发现,梁玉娘嫁了齐令辰,他妹妹齐令萱嫁进了白家,窦清幽又要再嫁给容华。窦传家认祖归宗,容华的继母是曹家女儿,转了一大圈,她们这还都是一家亲戚!
李静芳嫁过来后,也没有嫌弃梁家境况不好,和梁五郎分了院子,就做起梁家媳妇儿。
二月二,梁氏和陈天宝,窦小郎拉着窦清幽祭河神。
窦清幽在一旁看着,让陈天宝上手。
梁氏看着她,也没有硬拉着她,只心痛她,又心里恨的慌。
家里再酿酒,窦清幽也只看着,不多管,也不多言。
容家也很快布置安排好,又让人过来操办。
大红的嫁衣被套在身上,雪白的发丝绾起来,异常精美的玉凤冠,配着娇艳的红唇,来的人纵然心痛她,但看她这般模样,依旧觉的惊艳了。
容华一身大红的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踩着吉时赶过来。
窦小郎背着窦清幽,看着丰神俊美,风华绝代般的容华微笑走来,暗暗掩住眼底的阴恨,把窦清幽送上花轿。若不是四姐需要他来救,他绝对没有资格碰四姐一下!卑鄙无耻的贱人!
容华完全不惧,恨他又如何?不是看一时的!
梁氏看着花轿走远,痛哭失声。
陈天宝努力擦了擦眼,又擦了擦,拉着她劝了几句。现在别的啥都不能看了,只能先保住四娘活命重要!
窦清幽被抬进了容家大门,被喜婆扶着跪下拜天地,拜堂,又送入洞房。
容夫人看着,勾起嘴角,眼中一片森然。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破鞋,还不能再生,娶进门就为了当个摆设!这样直接抢过来,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只不过换个说法,为了最后好听!那就看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了!
和容家来往的,却不管京城的燕麟休妻背叛和容华接走窦清幽的前后顺序,只道容华一往情深,本就被燕麟横插一脚,抢走了窦清幽,如今是缘分深重,虽然走了岔路,最后还是成了夫妻!
更有不少人觉的窦清幽不配,容华俊美谪仙,风华绝然,虽然没有入官场,但也少年时就考过了乡试,只是后来没再考,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又是头婚,从窦清幽小时候就对她好,扶持窦家。
但不管别人怎么说,容华心情很是愉悦,掀了盖头,看着盖头下一身大红嫁衣的人坐在他的床上,就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
窦清幽却已经忍不住那股汹涌上来的眩晕,眼前越来越黑。
“小四!?”容华一惊,急忙扑上来揽住她。
新婚当晚,新房里就叫了大夫,窦清幽醒的很快,身边有淡淡的沁凉的冷香,知道容华肯定给她又吃了药,淡淡的望着床顶。床顶离的很近,是微雕的一幅十里繁花田园春景。
容华握着她的手,身上的大红吉服还穿着,“累不累?起来吃点东西吧!”
窦清幽目光遥远的望向他。
容华揽着她起来,喊了人把饭菜端进来,却没让她自己吃,端着碗喂她。
窦清幽自己接了碗,把一碗吃的都吃完。
丫鬟进来服侍梳洗了。
窦清幽被换上一身红纱睡衣裤,站在宽大的新房里,她突然有些迷蒙了,一时有种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的茫然。
容华看她这样,眸光闪了下,笑着过来拉了她,“来!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窦清幽看着,却想不起来他是谁,脑中一片空白了,茫然的她整个小脸都呆呆的。就被他拉到床边,一个吻就落在她额上。她心中蓦然一惊,伸手推开他。
看着她清冽的眸子闪着冷光,容华柔声安抚她,“小四,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累了一天,先好好睡一觉。”
窦清幽心中仿佛塞着一团迷雾一样,听话的闭上眼,睡过去。
容华坐在床边看着她安睡的模样,弯起嘴角,俯身吻她娇嫩的唇。
“公子!”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容华皱眉,又看了看窦清幽,起身出来,“什么事?”
“你看。”长松把信笺递给他。燕麟并没有诚意,听到公子明媒正娶县主,已经在暗中大动起来。
容华目光阴冷的看完信笺,直接扔进火盆上,拿起笔,写了几个信笺交给他,让他发出去。
那边容夫人等了半夜,让人打听这边有没有要水,听一直没有动静,冷冷笑起来。真心喜爱?还明媒正娶?不过是把血引攥在自己手里!那窦清幽一个破鞋,他面上娶了,却也不屑碰她!
窦清幽天明醒来,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是窦清幽,被嫁到了容家,嫁给了容华。
容华在她旁边醒过来,抱着她笑着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的吻了吻,“起床了!”
拜见公婆?窦清幽看着容极和曹氏,眨了眨眼,心里的那份茫然又涌上来了。
容极和曹氏都没有说她啥,只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给了见面礼,走个过场,让众人一块吃饭。
窦清幽意识到她不能再吃东西,她刚才好像还有什么事,等她吃完那一碗燕窝再出来,好像有些什么就想不起来了。
可容家百年世族,规矩很大,丫鬟在一旁给她布菜,曹氏也在一旁劝吃的,让她别认生,别客气。
公婆,妯娌,一大家人一块吃了饭,坐在一块说话,打叶子牌,这样的陌生经理,让窦清幽努力,却想不起东西。
容华没有一下子就抱她,他不急着占有她,他要攻略的,是她的心!
回门带了一堆东西,带着她回了洺河畔。
两人都是同样的月白色暗纹衣裳,联袂携手,仿若一对璧人。却没人说祝福的话。
梁氏也完全无法给容华个笑脸,直接拉窦清幽就去了内院,问她有没有受欺辱,容家有什么猫腻打算。她们把她送到容家,是为了救她,但要是对她不利,对她有害,那绝对不可原谅!
“娘!?”窦清幽脑中有些迷茫的疑惑,确认般叫着梁氏。
她从年前回来,就极少说话,更极少开口叫娘,梁氏听这一声娘,顿时心酸锥痛,“哎!哎!娘在这!别怕啊!有啥事都不怕!有娘在!”
窦清幽被她抱着,“我……我……”
“四娘!你想说啥,说!”梁氏柔声催着她。
窦清幽摇摇头,“想不起来。”
梁氏心里疑惑。
小七已经扑上来,搂着窦清幽叫着四姐,跟她他做的柳笛,“我现在已经会吹笛子了!昨天刚学会的!我吹给四姐听!”
欢快的曲调响起,是窦清幽曾教给正阳楼下孩子们唱的那首《百花齐放》。
春天到来百花开,蝴蝶蜜蜂把花采;
岸上杨柳绿油油,春花齐开放;
哎呀依得呦,春花齐开放。哎呀依得呦,春花齐开放。
春天到来风景好,湖光山色多美妙;
游春人儿天天忙,我们把船摇;
哎呀依得呦,我们把船摇。哎呀依得呦,我们把船摇。
窦清幽的记忆被拉远,黄色的风铃木花飘落了满地,正阳楼外童音欢唱,春光正好。仿佛有个人找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门是不能住在娘家的,容华在正阳县也有宅子,下晌时,就带着窦清幽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窦小郎立马转身回去,“快点给三哥送信,四姐情况不对!”
梁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四娘她……忘事儿了一样,坐在那里,也不像之前了,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一样。”
陈天宝拧着眉,“四娘定是被他们下药了!她就算心哀若死,瞬间白头,也没有忘了事的!”
“我先给三哥传信!”窦小郎立马写好,把信发出去。发信笺会丢,他每半个时辰发一次,这次他们信笺被劫走之后,传送重要信笺的方式。
燕麟并不是放了窦清幽出去,就不再管她,他要保她!保她活命!就算用尽一切手段!接到消息,窦清幽身体出状况,他之前就已经料到。
容华不惜把她抢走,以他的自负也不会让乖宝整日冷若冰霜心如死灰的对着他。他一定会对乖宝下手!却没想到这么快!
很快,乖宝就会忘记他了!
心痛吗?燕麟心疼。前世伤她最深的是他,今生依旧是他伤她最深。转瞬白头,乖宝该有多痛?
“都督!裴真又过来了!”黑英进来通禀。
燕麟眼都没有抬,他现在满心疯狂的投入在和容华斗争和容家斗争上,他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保他的乖宝!摧毁容家!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黑英看他根本没有反应,也知道他不见裴真,可那事之后,她明明也当场看到,跟她云雨的人不是都督,却还是过来找都督,想要赖上都督。皱着眉又通禀,“裴真说她怀孕了!说孩子是都督!都督若是不负责,她就进宫找皇上和皇后评理!”
燕麟抬起头,鹰眸冰寒阴鸷。薛伥的手脚做的很干净,她就仅凭一句话妄想往他身上赖!?
外面流言很多,关于燕麟和裴真的,但却没几人相信,不说燕麟从来没有对裴真有过好脸,连裴真喜欢燕麟是宦官身份时,被燕麟直接骂到府上的事都扒了出来。
窦三郎什么动作都没有,他知道容华的最终目的,知道他布置和窦家和梁家所有的关系最后要做什么。到了如今,他已经全部知道。可却无力阻止!他捏住了他们的命脉,让他们再恨都束手,任他谋算!
至于外面的流言,他只听听,对燕麟否认那些,暗中操控流言风向,也不与任何看法。他在等,等着最后的那一刻到来!
裴真还是闹到了宫里,闹到皇上和皇后面前,说传言那些都是真的。她被燕麟睡了,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已经完全放下矜持和脸面,只想要不顾一切的嫁进都督府。她恨!恨窦清幽,更恨燕麟!就算是她堵上他的,他利用她要赶走窦清幽,她配合,她不要脸忍受屈辱的配合他!可他却让一个贴了他面具的男人强要她!毁了她的一切!
皇后大发雷霆,把她大骂一通。但她再不知廉耻,和她做出那事的是燕麟,现在也只能让她嫁给燕麟。本是留着她笼络长生,可长生丝毫不喜,更加对裴真鄙夷,根本不同意。
明启皇帝听了却不同意,他眼前有个大危机,大楚的危急,他需要燕麟!呵斥了裴真一通,让她不要招惹燕麟。
现在全京中,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兵丁百姓,没有人敢招惹燕麟。那个狠辣阴毒的阉贼活阎王,又回来了!还更加变本加厉,杀神一样。官场被他快速的清理好几个,虽然不是重要官员,但他的动作,众人都看的分明,这个时候谁撞上去谁找死!
裴真看皇上不站在她一边,不让她招惹燕麟,可她现在是真的怀了身孕了,而且她也不能再嫁给别人。燕麟胆敢玩弄她,她就一定要嫁给他!至于肚子里的这个野种,她会嫁了之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打掉它!
燕麟从兵营出来,一路策马赶回家。他每天必回家,在家里陪俩孩子吃晚饭,即便忙的狠了,也会赶回家,哄俩小崽子睡觉。
裴真又在大门外拦住他,“燕麟!你站住!”
燕麟勒住马缰,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满脸冷酷肃杀。
“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怀孕,你若是再不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对我做的事!”裴真威胁道。
燕麟冷冷勾起嘴角,鹰眸危险的看着她,挥起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的甩出去。
破空的声音在眼前响起,裴真反应过来时,脸上一个血红的痕迹,正往渗着血。快速的疼痛,让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受了伤。被惯力带的摔倒在地上,这才反应回神,摸了下她的脸,满手的血,“啊啊啊啊!”
燕麟冷然的收回马鞭,目光森然的睨着她,“我恶心恬不知耻的贱人,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你的脸皮剥下来。”
裴真吓坏了,惊恐的捂着脸,瞪大了眼看着他,“你……”却看着他的目光神色,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把她的脸皮剥下来,不是打她的脸,是真的要给她的脸剥皮。
他身后跟着的薛尧秦旭都不说话,径直越过去,回家。小少爷这几天又病了,总是想要娘亲。
都督府虽然处在内城,但还是有来往的商贩,路上行人,看到裴真的情况,围过来,认出她的跑去裴家报信儿。
裴家把裴真接到家,都怒恨不已。裴真不知廉耻,燕麟也更阴毒无情!当众公然对裴真这样,就算他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可打裴真,又给裴真毁了容,直接毁了裴家一个女儿!就是狠狠打裴家的脸!他连皇后都不顾忌!
而这一出事之后,更是流言四起,说裴真追着想要嫁给燕麟,结果燕麟看不上她,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当街打脸,直接给她毁容了!这下裴真直接毁了!堂堂裴家小姐,身份尊贵,之前都还传言她是要嫁给平岐王做王妃的人。现在毁在了燕麟的手里,那为了负责,他会不会让裴真进门?必定要给个交代!
交代?燕麟没有任何交代。
裴夫人哭到了宫里,皇后传信要燕麟见面,燕麟直接没有甩她。除了指导一下太子练武,就是练兵。
裴家逼上门,燕麟直接一通下贱廉耻的怼了回去。气的裴家想要对他,却又无可奈何。裴真怀孕,他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还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又想到他家里留的那个私生子,裴家人只能放低姿态,商量他让裴真进门。
燕麟在外面挂了个大牌子:裴家与狗,不得入内。
他这般猖狂,朝中奏本雪花一样飞到了皇帝的案头,不单御史弹劾,更又大把的官员不满,严厉斥责。
明启皇帝一如既往的回护,当朝斥裴家女儿被教坏了,不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毁了皇后的名声,给皇后脸上抹黑。
他这态度如此明显,皇后求见两次,他甚至不见,连初一十五都是歇在新进宫的嫔妃那里。
皇后知道他这是不满,她强要求燕麟见面,没有任何回复,就趁着机会悄悄出宫,到都督府来。
燕麟刚哄了儿子闺女睡着,躺在床外沿,看着两个娃儿,想着娃儿的娘。
“主子!皇后来了。”薛伥嘴角扬着,笑意诡谲。机会!
燕麟好一会才起身,穿起衣裳出来。
皇后也穿了身暗色衣裙,外面是黑色的披风,连盖着头,见燕麟过来,这才把连帽放下,“燕麟!”
“皇后娘娘!”燕麟拱手见礼,请她入座。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皇后坐下,凤眸冷然的看着他。
燕麟抬眼看她,“我不会娶裴真那个蠢货。说她蠢货,都是给娘娘面子。”
“你……”皇后皱眉,仔细看着他,他不光更加狠辣冷厉,眼底是难掩的疯狂,仿佛能吞噬一起,摧毁一切!想了想,皇后就不再逼他娶裴真。被人抢了女人,他现在就是个爆发边缘的野兽,还是不要惹怒他,一切为了太子着想!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我知道窦氏离开,对你伤害很大,我之前让你娶裴真,也是想有个人在你身边陪着伴着。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孩子也需要个娘!”
燕麟冷抿着唇没有吭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皇后又劝了不少话,还陪他喝了两杯。
燕麟看她喝下了酒,这才让人护送她回宫。
次一天,皇后就叫了裴家人进宫说话,让不要再招惹燕麟,把裴真远远送走,或者养在家庙里。
她这是让裴真成为弃子,不再多管多问。
裴家如今不是只手遮天,这个时期也斗不过燕麟,只能忍下这口气。
很快天暖起来,燕麟还是每日带完孩子,就看着窦清幽的消息,哪怕点滴。
窦清幽已经渐渐不记的事,听人提起燕都督,也没有反应了。
容华对她很是体贴,很是要好,衣食住行打理的面面俱到,怕她无聊,给她找了很多的书,有关于酿酒的,带着她一块酿酒。
窦清幽除了不让他碰,都听话,但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那里发呆。不是她要放空自己,是很多时候,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愣在那里,就是茫然半天。见了梁二郎,更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梁二郎回来了,在梁家被抄没所有家产之后,带着大笔的金银回来了。
梁氏已经无心再多在意多管,一颗心就挂在闺女身上。
梁大智看着这个被逐出家门的二儿子,没有立马就让他归家。
梁二郎说了他这些年一直在外辛苦打拼,然后碰上了好时候,运气好,现在挣了钱。听了家里出事被抄家,这才盘了生意,带着金银回来。
看他也改好了,又很是正干,樊氏就跟梁贵和梁大智商量,让他归家。到入秋大郎就要被砍头了,兄弟俩也就剩下二郎了。他既然改好,也该是明白了当初家里人的苦心!
梁大智考虑之后,点了头。
但梁二郎却没有同意归家,他要梁氏和窦清幽给他道歉,请他归家,“当初不是她们,家里也不会把我逐出家门!”
梁大智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怀着怨恨回来,而且不是为了家里,是为了报复!当即怒愤的脸色铁青,伸手就朝他连上打去。
梁二郎却一下子闪开,“我叫你一声爹,并不是你就尽到爹的责任了!我当初离开的原因,是谁在里面捣事,你们也都清楚!想要让我归家,就让她们来请我!来给我道歉!”
“滚!我们梁家没有你这个人!之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梁大智怒骂。
梁二郎勾起嘴角阴笑,“你们确定?我这次回来,不是归家,但也没打算走!”
梁大智脸色铁青,两眼冒火,“你个孽畜!你想干啥?”
梁二郎呵呵笑,“我买下了梁家沟附近的果园,也买了整个酒镇不少的果园,还有店铺,当然是酿酒!”说完就转身离开,住在了梁家沟村外新起的大院里。
原来那过了年迅速盖起来的大院,是他的。
陈天宝接到消息,知道梁二郎这是回来报复她们家,之前他是投奔了潘家,现在潘千羽坐了牢,容家却娶了四娘,他们这是开始对付她们家来了!
梁二郎果然和洺河畔对上了,强力打压着梁家,然后不遗余力的对上洺河畔,酿酒方子一个接着一个拍卖,全部都是窦清幽的酿酒秘方。毫不掩饰他是从哪得来的!
梁氏气的破口大骂,那些酿酒方子潘千羽个贱人都偷走了,她就算酿的不好,可方子都知道,他现在拿着秘方出来卖钱……
很快梁二郎就卖了几个酿酒秘方,就只剩下绿酒和金酒,酱香酒那些被列为贡品,不准旁人酿造的秘方。
马氏也被梁二郎接到了他的大院,成了老太太,奴仆成群的伺候着。一下子扬眉吐气了,腰杆也直了,在村子里威风的不行。天天都带着一堆丫鬟婆子到梁家大院,逼着梁氏和窦清幽过来给她磕头请罪,打压着梁家,什么生意都不让插手。看到君姨娘就踩,看不见也踩。说她是卑贱的小妾,生的儿子女儿也都是庶出的下贱下等人!
梁贵碰见,就严厉斥责。
马氏根本不惧他,“你以前是我的公公,现在不过一个低贱卑贱的糟老头子!想让我儿子归家,然后把我儿子挣的金银都带回家,还给你管着,撑你们梁家的窟窿?老不死!我说的没错吧!?”她揪着这一点,逼骂梁贵。
梁贵当然不承认,梁家要翻身,也是一家人脚踏实地勤恳努力,况且现在三个儿子都分了家,谁家是谁家的!他就是觉的大孙子之前明明很不错,现在落的秋后处斩的下场,马氏又休了,大房实在可怜。看梁二郎回来,也像是变好了,就想让他归家。现在被马氏点到脸上辱骂,咒骂,哪里忍得住。
马氏是完全不顾及,破口大骂。
梁贵掌家习惯,一直都是家里的上位者,大家长,看她这样,就算是被休了,也是梁二郎的娘,是家里媛姐儿的奶奶,伸手就想打她,让她别一点脸面羞耻都不顾。被人利用来报复自家人,还猖狂成这样,最后咋死的都不知道。
可他一巴掌打过去,马氏还没闹开,梁二郎就赶了过来。
一看小儿子过来撑腰,马氏大闹特闹。
梁二郎更是气焰嚣张,猖狂的鄙薄梁贵,鄙夷梁家,逼着梁贵给马氏赔礼。
梁贵气的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倒下去,就不行了。
家里又是请大夫,梁大智又带着人冲过去教训梁二郎,教训马氏。
梁氏听到消息,和陈天宝几个人赶到时,梁贵已经支撑不住了。
拖了几天,梁贵就撒手人寰。
樊氏也病重了。
梁大智把马氏和梁二郎告上衙门。
马氏直言说她不是梁家媳妇儿了,梁二郎也不是梁家子嗣,不算是气死长辈。更说梁贵本来就有重病,经常吐血,自己重病死的,赖到她们母子头上!
梁二郎也不承认,说梁贵早有病,之前梁家富贵,有大把的银钱给他维持救命,现在被抄家了,梁氏作为闺女帮了些时日也就不管了,所以梁贵才死的。他死也是因为自己生气,根本怨不得别人!
这样的案子其实很好办,马氏是儿媳妇,梁二郎是孙子,要是辱骂殴打气死长辈,那就是忤逆,属十恶不赦之罪,凌迟都不为过。可现在他们俩一个被休的,一个被逐出家门的。
最后梁二郎愿意赔偿一笔银子。
马氏又哭梁大智,说梁大郎死了,他也要把二儿子弄死才甘心,这件事就以赔偿银子,一人一百大板完事。
容华带着窦清幽回来奔丧。
窦清幽一脸茫然,哭是哭不出来,只是看着梁家众人和梁氏陈天宝她们哭,脸上满是哀伤悲痛。
有人就指骂她对姥爷不尊,哭都不哭,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死了,去当个贞洁烈妇!别一边嫁给深情不移的容华,一边又半死不活的!
容华歉意的跟樊氏几个解释窦清幽中了毒,现在毒素越来越深,他正在极力的救她,让她们谅解。
樊氏自然知道,看窦清幽那样子,又是心疼的掉眼泪。老头子身子骨她知道,吐了多少次血,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只是家里出事了,他咬牙一口气撑着。却终于撑不住了。可他没有眼看着家里情况转好啊!现在家里这些事,以后都不知道该走哪去!
窦清幽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梁家要求她在娘家住两天,刚到洺河畔门口,就血引再发,直接昏倒在门口。
“四娘!四娘!”梁氏吓坏了,怒恨的喝问容华,“四娘她咋会这样?你不是救了她吗?你说让你娶她,你就救她的!”
陈天宝也阴怒的盯了容华一眼,不让他碰窦清幽,和梁氏把闺女抱回家安置好。
长青有些不忿道,“公子一直对少奶奶掏心掏肺!是少奶奶不接受公子!公子不忍强迫,一直没有圆房。少奶奶现在就靠吃药压制,可那药配来不易,还越吃越没用,以后少奶奶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多的!”
梁氏和陈天宝一听,就不说话了。
容华也心疼道,“小四现在的身子,勉强还能撑住,我会尽快让她放下心结,接纳我。”
窦清幽醒来,容华陪着她在洺河畔住下。
十里繁花,春景动人。怕她在家里因为梁贵过世影响心情,白日里就带着她说是看生意,到处看花,散心。
梁氏却发现闺女的小腹凸起来了,闺女身量纤瘦,从小到大都不是胖人。所以那小腹凸显起来,立马就引起她的注意,“四娘不会是怀孕了吧?”
陈天宝皱起眉毛摇头,“之前姜老大夫都断言了,四娘损伤身子,再不能生孕了啊!”
“要是万一呢!这事可没绝对的!四娘身子骨不错,又一直在调养!看那身子,都显怀了。”梁氏已经七八分肯定。
叫来容华一问,容华没有回话,只是带了窦清幽回容家。
梁氏就跟陈天宝猜测,她之前没注意,等她刻意发现,就看出来了。那身子像是三四个月的了,那肯定不是容华的。而且他也说还没有圆房,难道是因为知道了闺女怀着身孕?一问他,就带着闺女走了的。
陈天宝怀疑容华没有那么君子,他也根本不如表面上温雅有礼,说不定早就欺辱过闺女,所以才闺女才心若死灰。
燕麟接到信时,心里简直烧灼一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痛。乖宝明明不能再生孕了,却又有了身子!现在显怀,那孩子肯定是他的!他心里煎熬着,疯狂的想要冲过去把她回来!可又暗恼愤恨,容华没有碰她,那她血引会一次次的发作。难道他不是为乖宝,而是要把她带走,更方便谋害她!?
窦三郎知道他势力有限,让燕麟立马调查清楚!不能他们为了四娘活命,逼她离开,还亲手把她推向了死路!必须要确定她的绝对生存机会!
长松几个心腹也都催促容华和窦清幽圆房,“公子!若是这个时候你再不动手,等血魄成熟,引不出,就晚了!”
容华没有说话,他的骄傲和自负让他做不出强暴女子的事,所以有了那个药,有了那些汤水和饭菜,她果然忘了那个阉人,忘了其他所有人。现在更不会抗拒和他同塌而眠,不会拒绝他偶尔的亲吻。他甚至敢肯定,就算现在他直接要她,她也不会拒绝。
可她连自己都忘了,更不记得他,只是在茫然的脑海中知道他灌输的消息,他是娶了她的男人。心里偏执又固执着,想让她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属于他!完完全全的敞开心扉,接纳他!
越是拥着她,吻着她,他又越是上瘾一般,更加怒恨,悔恨。若是早知道他势在必得,之前也绝不会慢吞吞的,让那个阉人横插一脚,先行下手!
晚上的汤里,长松给加了不少料,大补的。
窦清幽却没有吃,只吃菜吃到饱。
容华知道下面人的心思,向着他,喝了汤。
再睡下,容华就满身燥热,“小四!”深情的唤着她,把她拥进怀里。
窦清幽却是趁着他不防备,直接点了他的睡穴。
等容华反应过来,已经挡不住,眯上眼睡倒在床上。
窦清幽目光阴寒的坐起来,眼中哪还有一丝茫然,杀意闪烁的抓着手中的长簪。她一个人出来的,身上一直随身带的匕首早被他搜走,屋里屋外更没有利器,只有这手中的簪子。但尽管这簪子小,一个昏睡不会醒来的人,要杀他,绝对不难!
她忍了这么久,终于得到她要的消息,她不是怀孕,而是身体里有个什么血魄,这个男人娶她,还假惺惺的不勉强她,都是因为她身体内的血魄,等着血魄凝成,他就占有她,吸走血魄!
想到这里,眼中杀意更胜,举起的长簪,照着他命脉百会穴就狠狠刺去。
容华却突然凌厉的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把她按下,阴冷的盯着她。
窦清幽惊惧的瞪大眼,脸色刷的一下,直直看着他。
容华却盯着她,缓缓笑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你起先是真的忘记,后来全是伪装!只想套出最重要的消息,然后杀我!”
死死盯着他,窦清幽没有说话。
容华抓着她的手,长簪被他弹出,压制着她,凑近她深深嗅了口,“还是这个样子的你,让我爱得起来!”无视她眼中的恨怒,在她发白的唇上轻吻一下,“你想杀我,可惜算错了。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即便不给我,别人也无法取走。而你,到最后就只能丧命。我的确是救你!”
“昆仑圣女是假的!那个血魄才是你的真正目的!”窦清幽冷冷道。
容华笑的更加温柔,“错,昆仑圣女一直在长眠,而你,就是血引。”
窦清幽脸色阴青,恨的咬牙,“你们想要拿我祭祀,复活那个昆仑圣女!”
“我的小四,一直都是个聪明的人!即便嫁人生子,依旧让我求之若渴。”容华今晚不准备再放过她。她不是忘记的,就算是恨,她也知道,要她的男人,是他!
窦清幽立马闭上眼,开始调动全身血脉。
容华不过一会就变了脸,“你……”
庄妈妈一直负责保护窦清幽安全,虽然身怀绝世武功,但不敢教她,怕她和她一样再不能做母亲。但一直指点她练气。随着险境越来越多,窦清幽再也没有之前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是下了功夫锻炼,和轻功。而这练气更让她悟出了一套自戕的方法。只要她想死,没人能阻止得了!
容华立马点她穴道,又运气阻止她,想要打断她,“住手!你快住手!小四!快停下!”
窦清幽紧闭着眼,完全不入耳。她不管这个血魄是什么,她的结局已经可以想见。血魄在她身体里被养成,然后给他,再拿她去祭祀复活那个什么昆仑圣女!她绝不让他得逞!就算死!
“快停下!小四!你听到没有!”容华武功路数也是差不多的,这样自戕的方法,他也悟出过。
看她毫不为所动,容华阴沉着脸,“你快给我停下!我不会强迫你!你听到没有!我不会强迫你!”
窦清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强行中断,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两眼昏暗发黑,却不敢让自己昏过去。
容华恨恨的盯着她,第一次把她扔在房间,叫了人来伺候她,自己冲出房,去了书房。
院子里再来伺候她的丫鬟眼神已经变了。窦清幽也不管,梳洗后,坐在床上调息了一番这才缓和些。
容华把药给她停了,但她总不能不吃东西。
长松和长青几个嘀咕了半天,直接给她下了猛料,把她和容华关在了一间房里。
全身仿佛爆炸一样,尤其血引这个时候发作,窦清幽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滚烫,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想有个人能来解救她。可心底又十分清楚,身旁的男人是容华,不是他!
容华虽然觉的这般手段实在有点……可血魄成熟很快,若再不取出就真的晚了,留在她身体里,也会要了她的命。伸手想要拥着她,“小四!”柔声安抚她。
那温柔深情的声音,仿佛诱惑般。窦清幽感觉快要克制不住了,蹲在墙角,死死抱着腿,把头埋进腿里,死死咬着牙,忍着。
让容华做出诱惑撩拨的模样,他的骄傲让他放不下身段,可随着时间往后推,窦清幽对他视而不见,直接无视,心里的怒意和疯狂的嫉妒,不断的撩拨她。
“滚开!滚开!”窦清幽咬着牙怒吼,死死忍着。
一时又一时过去,容华脸色越发难看,也就不做下作模样,就在一旁等着窦清幽忍受不住,自己扑上他。
窦清幽这一忍,就忍了三天,不吃不喝,只用自己意志压制着汹涌的欲火,直到最后昏过去。
容华脸色难看极了,他做到这一步,她宁愿死,都不愿意要他!让人看顾她,转身就阴沉着脸出了门。
可等他再回来,窦清幽竟然不见了!
“人去哪了?”容华脸色更加难看。
长松和院子里的一众下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贴身伺候窦清幽的两个丫鬟已经咬舌自尽,全无线索了。
容华立马矛头就对上燕麟,他的手段他一直不敢小看。纵然忍痛把小四让给他,也只是为了让她活命。现在他怀疑他不是为救小四,也探到血魄的事,把人带走了!
燕麟一听人不见了,一阵恐惧袭来,两眼都有些发黑。容华把人抢走,他恨,可不那么恐惧,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觊觎他的乖宝!他对她也有爱,有强烈的占有欲。所以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容华会救她。
可现在告诉他,人不见了,那是谁劫持走了乖宝!?容华起先娶她,也是和家里抗争过的,容家对乖宝,可是和容华对她不一样的!
等他去找容希和容寻时,早已经人去楼空,他更加肯定。立马带兵赶过来。
这个时候,嘉定剿匪的将士一夜被杀了六七人。西宁来协助的三万人马,也被‘朝廷来的特使’斩杀了领兵将领。
一夜之间,整个大楚几处爆发叛乱,百姓起义。
长生也接到消息,立马赶来见燕麟,“清幽她是不是被你救走了?”
燕麟阴冷的看着他,若不是他前世救乖宝丧了命,他早不留他,扔他个帝皇令,“杀光程居迁!京城就交给你了!”
长生拿着帝皇令,顿时一惊。
燕麟已经带兵出了京,直奔嘉定。
窦清幽再醒来,被绑在铁架子上。
容极冷眼看着她,仿佛看一个物件,一个可以达到他目的的物件!只不过这个物件作用价值不小,能帮他把容家推上高位!
窦清幽冷冷的瞪着他,“容极?果然你们打着称霸天下的目的!”
容极阴冷的勾起嘴角,“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即将为这一伟大的事业开启最初的大门!”
“放屁!你们想要成功,只能是做梦!”窦清幽恨不得,只又吐他一脸稍解恨意。
容极躲开来,看着她,“你想死?”
“我绝不会让你们达成目的!”窦清幽咬牙。死,她又何曾怕过!她死过一次的人!
容极只一个眼神,外面一个高大的男人就拎着一个孩子进来。
孩子哭花了一张脸,看到窦清幽,疯狂的挣扎着,叫着娘,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明显被人点了哑穴。
“诺儿……”窦清幽窒息,脸色一片惨白。
“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女儿就不用再受你受过的这些!否则我有办法,让你女儿也孕育个新的血魄!”容极轻轻笑着。
窦清幽心里撕裂一般,狂恨冲没她的理智,“容极!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放了我女儿!你放了她!”
“那么,你要听话了?”容极笑问。
窦清幽看着大哭的女儿,脖子上迅速被割破个血痕,痛到窒息,“不要!不要!我……我同意……我同意!”
“好!那你就记着你答应的。”容极没有说她不听会如何做,但那眼神和神情,都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如果她不听,会如何折磨诺儿。
窦清幽闭上眼,不再说话。
容极速度很快,把她带到了嘉定,然后一直西行,停在了一座高山下。
窦清幽被带到了高山巅,整个山顶,是一个巨大的祭祀法阵。
一个摆手,就有一群白衣人把窦清幽拉出来,然后拉进那个巨大的八卦法阵中心。
整个八卦阵法上都刻着古老的文字,还有深深浅浅的凹槽。
窦清幽看出来,那是……让她放血的。
“开始吧!两个中心眼,只要血引进入,此法阵就会启动。”容极冷声道。
两个中心眼是个深深的凹槽。
窦清幽看着被拎出来的女儿,已经快被折磨的没了人形,心里绞痛,拿起刀子就在手臂上划开,往中心眼放血。
两个中心眼被血填满。
容极和一众人就在一旁等着,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见法阵启动,都纷纷皱眉。怀疑窦清幽是因为和燕麟成亲生子,破坏了血引圣洁,所以才没法启动法阵。
正在这时,那八卦法阵突然动了起来。
容极立马后退。
之间黑白八卦台缓缓升起来,越升越高。
容极笑了。
其他人也都笑起来。只要血魄入位,复活了昆仑圣女,拿到不死神兵,这天下就是他们的了!不!有神兵利器,火器,再加上不死神兵!这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轰——
一声爆炸,八卦台被直接炸开。
坐在台上的窦清幽惊起。
一个黑影更快的掠过来,飞快的冲来,一把抱住她,紧紧揽住,直接躲开爆炸,飞落在法阵外缘。
“燕麟!?”
“燕麟!”
“真的是阉贼!他毁了法阵!”
容极也惊怒万分,“你竟然找到这里来?还毁了我的法阵!?”
燕麟没有理会,抱着窦清幽慌忙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不等她上了祭台再引爆,他根本没有办法从容极手里救出她来!
窦清幽再看他,恍然如梦一样。
“乖宝!乖宝!别怕!”燕麟看她这样的目光,慌怕的抱紧她。
薛伥那边绑了容希和容寻过来,“放了我们小姐,不杀容希和容寻!”
容华也带着人赶到。
容极阴冷的怒哼,直接抓住手下拎着的诺儿,“把窦清幽给我!我就放人!”
“不可能!”燕麟绝不会再松开手。
容希和容寻脸色难看了,爹这是,根本没有打算救他们!?
容极看着西方的天,已经一片阴云涌动翻滚,虽然法阵没有启动,但他还有一个方法,只要窦清幽在他手里。阴戾的看着燕麟,抓着诺儿,直接就朝山下扔出去。
“不——啊啊啊啊啊啊……。”窦清幽疯狂了。
燕麟抱着窦清幽冲上前几步,却并没有放开窦清幽,去接诺儿。眼睁睁的看着诺儿在眼前被扔下山。
这山有几百丈,那么个小小的人,被扔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窦清幽完全疯了,一把推开燕麟,两眼完全一片乌红。
看她眼中的恨意,燕麟心中撕裂,“幽儿!?”
体内积聚暴动,窦清幽吐出一口血,看着容极,那边又把梁氏和陈天宝,小七也全部都抓过来,“我要杀了你!”
她疯了一样朝容极冲过去。
燕麟立马就拦他,她的伸手根本不是容极的对手!
只他一伸手,却被她周身围绕的暴动震开,狠狠摔在地上,急忙抬头朝她看去。
容华也惊的脸色大变。
窦清幽直冲到容极跟前,要直接撕碎了他!
容极狠狠一掌打出,与她抗衡。
窦清幽丝毫不退,小腹却快速的变大,越来越大,隔着白衫衣裳都能看到里面仿佛有红光射出。
快要忍不住了!窦清幽疯狂的调动体内的气力,想要摧毁这一切!
身体快要爆炸了!窦清幽忍不住大叫,“啊——”
容极和他身后的一众白衣人看着,脸色出现惊恨,恐惧,绝望又震惊的神情。
窦清幽的小腹大到一定程度,红光疯狂涌动,又迅速的变小,直到恢复原样,她的身体,全身都一片血红。
“血魄!血魄!”
容希和容寻惊呆了。
她竟然把血魄吸了!?容华震惊的看着。
嘭——
一阵巨响,震波从窦清幽身上发出,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幸免,全部被震飞出去。
被窦清幽出击的容极和他身后的白衣众人,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裂成一片片血肉,仿佛搅碎的血点。
等一切平息下来,一堆点状的血肉落在地上。
世界也一片宁静下来。
窦清幽倒在地上,睁着眼看着头顶盘旋汹涌的黑云。
“乖宝!乖宝!”燕麟扑过来,抱起她,紧紧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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