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碟子失去了支撑,直接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卞若萱先行出了门,然后将自己的头发弄乱,甚至逼出了自己一头的冷汗。
一见到申氏,卞若萱就委屈巴巴地看这她,看到从后厨走出来的程熹,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隔开了申氏和他。
程熹见她如此作态,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被藤蔓捆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找了个铺子需要人看着的借口,直接出了门。
卞若萱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申氏叹了口气,趁现在没什么人进来了,拉着卞若萱在在一旁设的桌边坐下。
“跟阿娘说说吧,你跟你程叔叔这是怎么了?”
手都动了,狠话也放了,在她阿娘面前上点眼药而已,有什么不敢干的。
卞若萱先拆穿了对方关于‘黄道吉日’的说辞,点出对方企图离间她们母女感情的险恶用心。
随后,剖白了对方的小心思,以及企图用亲昵称呼拉近关系,疏远申氏身边可能出现的竞争者的不良竞争手段。
最后,卞若萱进行了一番自我剖析。
“阿娘,我接受你给我找个后爹,我觉得我以后进了宗门不能陪你,有个后爹陪你还是挺好的。”
“我也接受后爹不喜欢我,毕竟我不是亲生的,我也不是灵石,人人都喜欢。”
“但是,你永远都是我阿娘,我永远都是你女儿,我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是您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带大的。您有了小家庭,我会尽量少打扰,但他不能拦着我尽孝啊?”
“像那个程熹,还没有取到您,就在这用这种手段,企图离间我和您的感情,我受不了。”
“您是没看见他那个眼神,就把我当个累赘一样,你说说我哪里累赘了,我能挣灵石,我能干着呢。”
“而且,修为没我高,打也打不过我,好意思说要管教我,我呸。”
申氏哭笑不得,只能安慰道:“阿娘肯定站在你这边的,程熹太过分了,咱们以后少跟他来往。”
“我的萱萱不是累赘,阿娘开铺子的灵石也是我们萱萱给的,萱萱能干着。”
卞若萱也没想到会有这个效果,直接扎进了申氏的怀里。
她其实也有些鄙视自己,她还是双标过了头,说好的要先送申氏走这一步,言辞凿凿信誓旦旦,真到这时候,半步没迈出去,她自己倒是舍不得了。
她实在太过谈脸上申氏对她的纯粹的母爱了,即使看穿了她这次有小心思,申氏也一应地包容了她。
卞若萱紧了紧环在申氏腰测的手臂,喃喃道:“阿娘,我爱你。”
申氏取了卞若萱头上的簪子,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回应道:“阿娘也爱你。”
“早上带的饭放在你储物袋里吧,正好这会儿没什么人,拿出来咱们先吃了。”
和申氏交了心,卞若萱也就先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姻缘这事可能还真是看点缘分,她不能操之过急,反正她现在还能在申氏说身边待上五六年,到时候再看。
程熹在受了卞若萱的武力威胁后,不知道回去以后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自那以后没有出现在母女俩面前过,每日的食材也是让伙计送过来的。
这伙计,好像也是他回去以后刚聘的。
卞若萱在她阿娘新开的这个小铺子蹲点了两天,发现这人确实没有再来过,而她阿娘也找到了伙计和账房后,也放心地回家忙自己的事去了。
不得不说,她和这枪型法器可能还真有点缘分,自学起来进度比学剑那会儿快多了,这时间,她已经把那本枪法全都练熟了,正准备着针对自己的特点挑本稍微难一点的枪法进行学习。
唯一不太好的一点,估计还是这种重量的问题了,练了这么多天,虽然她的适应力和体力都有所上升,但所能注入的灵力还是不太多。
归根究底,这还是她年纪的问题,以前都是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年岁蹭蹭的往上长,还从没这么嫌弃自己长的太慢过。
除了枪法的精进外,符道和丹道也取得了突破。
今天拿出来唬人的火墙符,就是她最近才画出来的。
可惜她最想要有进展的事情上并没有什么明显进展,这丹田内的内火她是严格按标准在温养的,可惜它的生长进度甚是愁人,这么多天,也就达到了个放出体表后不会被风吹灭的效果,实在是惨淡。
但这事也是她急不来的,能让内火快速生长的办法不是没有,但哪样都不是现在的她能做到的。
她现在一个练气五层的小喽啰,上哪去找灵火给她的内火吞噬,就算找到了,不被灵火直接烧成灰,都是她走运。
至于另一条,吞噬别人的内火壮大己身,她也下不了这手。
修炼就好好修炼,没必要走这种损人利己的歪门邪道。
虽然从她掌握的各种秘法来看,她以前可能真的不是个好人,但她现在还是挺想在做个不坏的人的。
快捷之路一条走不了,一条不愿走,卞若萱也就只能自己老老实实地每日温养,顺便翻翻玉简,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能办到又不会昧良心的手法。
正当卞若萱以为她这断手时间能无所事事,直接迎来本年的第一场雪或热闹的新年时,申氏居然从家族的门房那儿给她带回来了一封信。
卞若萱看了看封面,只有收信人的信息是通用字,其他的都是密宗里用的远古文字。
仔细一读,上面歪歪扭扭的落款让她直接笑出了声。
荣瑾的字写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下手的啊,而且他这个自学的效果有问题啊,这语法是不通顺的。
估摸着这信荣瑾也是背着他的师兄们写的,不然按他描述里他那些师兄爱看他笑话的个性,这种他自己送上来的笑点估计能被笑个两三年吧。
还好这信里面是用通用文字写的,不然她今天可能会笑到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