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妈屋里没有动静,可能睡下了。我悄悄地起身,到花盘边上轻轻的掀起一点,看到花盘下面放着一把钥匙,不知道我妈从哪里弄来的,我放下花盘,回沙发上躺着。
我以为苏建军会躲出去,没想到晚上我和我妈吃完晚饭的时候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陌生男人,三十多岁。
“这是王哥,是市立医院的大夫,今天我让王哥看了化验单,来家里看看。”
苏建军介绍来人,本来我冷冷地想到我妈屋里去避一避,一听这话,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
“王哥,你坐。”苏建军招呼着来人。
王大夫长得很面善,温文尔雅,他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把手里提的包放在自己腿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软包装的注射液,还有一个铁皮盒子,里面有几瓶针剂。
我妈看见家里来了人,走过来问:“同志,你是哪里来的?”
建军一看忙扶住我妈的胳膊往她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妈,我和你回屋,小南生病了,大夫给她看病呢,咱别打扰她。”
我妈乖乖的跟着建军进屋,我听见我妈关上门之后还问:“她咋了?那个大夫是哪里来的?”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那个王大夫,王大夫在茶几上配好药,起身把门口的挂衣架提了过来,把输液袋挂在上面,然后,拿着输液针问我:“好了,来,你看你是打哪只手?”
王大夫站在我身边,他的衣服上有一股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闻着这个味道,我对这个陌生人有了一种清洁的好感。
“大夫,我不想治。”我哑着嗓子说。
“不治还行,以后不管怎么样,身体是自己的。”王大夫的嗓音柔和恳切,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让王大夫绑上胶管在手背上下针。这时候,苏建军从我妈屋里出来了。
“王哥,你坐,我给你弄点水。”建军招呼着王大夫。
“不用不用,马上就完事了,坐不住,今天晚上我值班。”
王大夫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指着挂在边上的另一袋注射液对建军说:“等会打完了,你给她换上,会换是吧?从这里打开,别上,把这边的打开。”
建军说:“会换,我会。”
王大夫看我一眼,小声地对建军说:“你那个结果出来了,在我办公室里,这样吧,来家里,怎么也是条件不行,这个星期我都是夜班,你晚上和弟妹到医院找我吧,你也得打。”苏建军脸色不自在地偷看我一眼,我把头扭到一边。
苏建军客客气气的送王大夫下楼,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输液管里清洁透亮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进我的身体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