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个叫李射辕的家伙有什么了不的?”
“不就带了颗脑袋回来吗?天知道那是不是杀害李将军的凶手?保不齐是残害了某个无辜路人呢?”
世子府的庭院前,刘言真一拍石桌的桌板,愤愤不平的言道。
“院长从昨日回来就一直呆在屋中……会不会有事,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姜羽的眉头紧皱,神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昨日整个武阳城的百姓都暗以为李丹青会被朝廷册封为天策上将,世子府中的众人自然也是如此想的。
他们自然都打心眼里为李丹青赶到高兴。
尤其是世子府的管家周秋申,昨天一整日都红光满面,李丹青前去参加宴会后,他更是忙前忙后的在府中张罗,想着李丹青一旦被封为天策上将,前来祝贺的客人一定是门庭若市。
世子府虽然近来拮据了一些,但老管家想着不能堕了将军的脸面。
于是乎拉着老脸去城西最好的茶叶铺赊了三斤上好的玉飘雪,以作招待客人之用。
又寻到方岳斋的老板,想办法弄来了一壶玉逢春——此酒是南疆朝贡给皇室的贡酒,味道清冽,回甘无穷。
李将军最喜此物,每每从战场归来,都得饮上两蛊。
以往李牧林爱喝,每年提着此酒前来府上投其所好之人数不胜数,但人走茶凉,到了今日,想要得到此物,老管家还得在黑市上悉心寻找。
但终究是值得的,毕竟世子有了出息,这天下对于周秋申而言便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众人没有等到身着战袍“凯旋而归”的天策上将,等来的却是一个喝得烂醉,不省人事的李世子。
王城中的消息传得很快,众人也随即知道了那场酒宴中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李丹青只是一夕之间,便从炙手可热的天策上将,变做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
姜羽的话让众人都有些忧心忡忡。
正迟疑着要不要去看看李丹青,看了之后又该说些什么。
夏弦音却忽然言道:“不用去了,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一时间确实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安慰李丹青的办法的众人,闻言也只有默默点头。
“要不咱们离开武阳城吧……”这时,一旁的宋桐儿忽然言道。
众人闻言也在纷纷侧头看向她,宋桐儿见状沉了一口气说道:“那皇帝老儿分明就是不待见咱们,李丹青在幽云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他就封了个少傅,还是负责给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讲课的,这不是在羞辱人吗?”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在这里待下去了,摇虚城也好,应水郡也罢,谁规定咱们一定要待在这地方?”
宋桐儿的话虽然有几分说气话的味道在,但话糙理不糙。
夏弦音的眉头一挑,
看向一旁的青竹,言道:“青……温君师姐,你看要不要劝劝李丹青,要不先离开武阳城吧……”
“李射辕上位,朝廷对李丹青就没了顾忌。”
“李丹青在阳山坏了郢家的大事,听师尊说,似乎还在四海城给镇魔司惹了麻烦,要是它们挟私报复……”
希温君看了夏弦音一眼,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世子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夏弦音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为什么当初要回到武阳城呢?”青竹反问道。
夏弦音一愣,忽然醒悟了过来,她的眉头在那时皱起,神情担忧的言道:“可他的处境比我危险太多。”
“放心吧,他自己明白,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一定有他的道理。况且就算没有那天策上将的官位在身,他毕竟还有抵御幽云外敌的功劳在,至少短时间内,没人敢真的伤他性命。”青竹宽慰道。
深谙李丹青性子的夏弦音闻言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哼!百年之后史书上当如何书写今日?”
“那小混蛋就是有千般不是,那也是为武阳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如此对待有功之臣,百般折辱!简直是武阳立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一旁的木桌前,正在与鹿书德对弈的师子驹大抵是越想越气,忽然一把扔出了手里的棋子,愤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