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二人早已听不进去白袍后面所说的话。
他们的双目瞪得浑圆,显然无法相信永生殿这般在他们看来不入流的邪教,真的有让一个人活上百年的本事。
但若这一切是真的呢?
李丹青看一眼已经动了杀念的姬师妃,赶忙递去一道眼色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白袍却在这时言道:“待会你们就把你们的鲜血注入这棺椁中,将他唤醒。”
白袍说着,伸手指了指棺椁的两侧,李丹青这时方才看见,棺椁两侧又两道小孔,似乎是为了往其中注入鲜血准备的。
这样的发现让李丹青的脸色微变,他看了看大殿周围那些洒落的棺椁,忽然想到若是白袍所言不虚,他们真的可以复活这些棺椁中的家伙,那这些已经被打开的棺椁是不是意味着都是曾经被复活过的所谓的恶罗将?
那如果这些恶罗将,每一个都如眼前这棺椁中的家伙一般来头不小的话……
这将是件何其可怖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李丹青不免暗觉头皮发麻。
而一旁的姬师妃显然也有与李丹青一般的感受,她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过来!?”白袍见二人毫无动静,顿时有些不满,在那时大声喝道。
二人回过神来,又互望一眼,心底已然有了决断。
“那撒……无常侍大人,我这人自小染病,血液中的力量恐有不足,会不会给这位大人的复苏造成麻烦呢?”李丹青平复下心神,这般说道,同时脚步却缓缓的朝后退去——眼前这无常侍修为几何,李丹青摸不准,但看名头应该是要比当初那永安武馆中的春秋执强出不少,这般级别的大战自然不是他李丹青可以参与的,他可不想待会他们神仙打架,殃及到他这只咸鱼。
“你是傻子吗?”
“你的病是因为体内圣力太强,而你的身子没有办法承受造成的!”
“这恶罗将的苏醒需要的是圣力,就是因为你们姐弟是这应水郡中圣力最强大的圣子,所以才让你们来此,不然你们以为这天大的功劳能落在你们的身上?”
白袍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样啊……”李丹青点头应道,心不在焉,身子又朝后退去了几步。
低着头正打量着棺椁的白袍忽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抬起了头看向李丹青:“你们刚被神殿安排到阳山的时候,不是唤醒过一次恶罗将吗?怎么这都不知道?”
他寒声问道,语气古怪,但话音才落,回答他的却是一柄雪白的长剑。
白袍的脸色惊骇,一只手赶忙伸出,也不知是不是事发突然的缘故,他在那时竟然试图以自己的手掌接下姬师妃这杀机浩大的一剑。
没有任何意外,紫黑色的鲜血从白袍的手掌中涌出,姬师妃手中的长剑刺破了他的掌心。
但白袍的脸上却并无未露出李丹青想
象中的痛苦之色,他反倒直勾勾的看着姬师妃,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而与此同时,他那只被刺破手掌上的五指忽然开始伸长,变成一支支宛如藤蔓一般的事物,包裹住了姬师妃手中的长剑,然后瞬间剑身一路向前,眼看着就要涌向姬师妃的手臂。
姬师妃却挑了挑眉头,另一只手伸出在那长剑的剑柄上轻轻一拍。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之音响起,纯粹的剑意从剑身之上倾泻而出,白袍顿时发出一声痛呼,那包裹着长剑的手指,在那股纯粹的剑意面前,宛如败絮,只是一瞬间便被搅得支离破碎。
紫黑色的鲜血爆开,白袍伸出的手血肉模糊,神剑雪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滚滚剑意萦绕在剑身之上,流转不息。
白袍退去数步,伸手捂着自己那只血流如注的手臂,目光惊骇的看着姬师妃。
“你们不是苏白和苏橙!你们到底是谁!”回过味来的白袍大声的质问道。
姬师妃并不理会对方的质问,剑锋在那时一挑,数道白色的剑芒涌出,化作流光纷自涌向白袍,将白袍的身子死死的钉在了他身后那座青铜棺椁之上。
但同时,她也有意避开了对方身上的要害,剑芒只刺入了对方的手臂与双足之中。
巨大的痛楚让白袍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头上的兜帽也在那时脱落,露出的是一张黝黑粗糙的脸庞,像是一位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