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只见陈从余一脸激动的在那喝酒。
方曼怡心疼的跑过去道:“不管事情到哪一步了,你都不许借酒消愁。”
“我知道,我知道。”陈从余满脸笑容,将酒瓶抓回手上,才道:“我是高兴的,你没看到,今晚我是有如神助啊。”
“哪里来的神。”方曼怡嗔怪的坐了下来。
陈从余得意的大笑两声,道:“那稽查员,不是拿着账本,说我们漏掉了300万的税款吗?”
“款我都弄到手了。”方曼怡拍拍手边的包,疑惑的道:“事情又有变化?”
“是好的变化。”陈从余故意哼哼了两声,道:“我今天坐在这里和她扯皮,心里就想,账目怎么会不平,老马再稀里糊涂,也不至于被个小姑娘抓住把柄吧。于是我就在电脑上,仔细看那部分的账目,结果你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
“漏洞被我找了出来。其实就是少算了一笔奖金,把提前计提的又给填了回去,正好300万的款子。”陈从余那股子骄傲劲,老远都能闻到。
事实上,也确实值得骄傲。虽然年轻时做过账目,终究是不熟练的,一面陪人说话,一面还能发现账目漏洞,着实不易。
方曼怡姓子温和,惊喜的拍拍老公的脸颊,笑道:“那税款就平了?”
“平了。”陈从余说完,叹了口气,道:“老马不实在啊。”
陈易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但猜想,自家老爹忽然发飙,与智力卷轴关系匪浅。
事实也是如此,智力本身就包含着观察力等等要素,陈父所面对的账目并不很复杂,主要问题,是被人从内部攻破,令己方的会计,给对方做了假账。
当然,这么大的生意,是否真的有一些偷漏税行为,连陈从余自己都不敢肯定,被税务局牵着鼻子走,亦是徒呼奈何。
方曼怡听着也摇摇头,道:“老马跟了我们五六年了吧。”
“树倒猢狲散。”陈从余哼了一声,又精神起来,笑道:“你不知道那稽查员走的时候,一脸的古怪,好像我是超人一样。可惜她再不服气,桩子都被我们挖出来了,也该弹尽粮绝了。”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立刻融洽起来。
陈易凑在旁边,等两人稍停下来,做了个手势道:“老妈,名片?”
“这么急?”她说归说,还是到里面去给他翻找。
小妹颠颠的跑下来,没口子的赞扬老爹的“领袖风范”,接着问陈易道:“你要什么名片?”
她说着,眼睛就转向了客厅的小箱子。
陈易担心她一用心,伤痕累累的纹香炉重回碎片行列,连忙将包装好的箱子抱回自己房间,口中道:“我买了个瓷器,找个人看看真假。”
“就这么简单?”
“不许老妈老爸。”陈易知道小妹的心思,一句话就堵上了。
小妹眨巴眨巴眼,邪邪一笑:“把你的压岁钱借给我。”
陈易哪有钱给他,一声不吭扭头回房,将瓷器放好,关门落锁,接着下去车库,将卸下的纸张都找了出来,再电调一辆出租车,便风风火火的赶去地铁站。
小妹在二楼愣了半天,以为二哥给自己拿钱,等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什么都晚了。
她的那股气愤,霎时间直冲云霄,犹如猴子被偷了桃一般。
夜间的地铁站。
冬曰的清冷,人少的像是秋天的癞蛤蟆,隔上好一阵才会蹦达出一两只。
在司机的帮助下,陈易将百多斤的纸品放在了地铁站,一边喘气一边想,要是卖不出价钱的话,下次就得换种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