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意思这个“hsk”刀匠协会似乎在行内名气很大,但我们五个人包括一条狗却还是头一次听说。
小慧知道再这样谈下去非露馅不可,索姓开门见山道:“邵冠今这个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贺乾廷表情一愕道:“就算是我半个徒弟吧。”他随之马上道,“你们是警察?”
“看来您已经知道他的事了?”
贺乾廷摇头叹息道:“哎,一笔孽帐啊。”
小慧把那个刀鞘递上去道:“您看看这是他的手笔吗?”
“……没错,这种k鞘一直都是他来做的。”
我看他有点紧张,忙道:“我们不是警察,只是几个想帮他的朋友而已。”
贺乾廷猛然抬头道:“怎么帮,你们能让他免于刑罚吗?”
我说:“刑罚不归我们管,就算是杀人偿命也是那四个小子伤害冠今在先。”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他的仇人买来报复他的?”
我一摊手:“那就要看您的判断了。”
贺乾廷端详了我们几个一会后说:“嗯,除了那个穿风衣的,你们倒都不像坏人。”
高大全左右看看这才明白是说他,顿时抓狂道:“你什么眼神,我可是神……”
阿破按住他,跟老贺解释:“这人就是看着有点二,心不坏。”
老贺叹气道:“我能帮你们什么?”
我说:“我们得先知道他拿去行凶那把刀是不是你做的?”
“那是他亲自做的。”
小慧插口道:“您能告诉我这世界上还有几把那样的刀吗?”
贺乾廷郑重道:“我保证只有那一把,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我惊讶道:“为什么呢,难道连您做出来的刀都不行?比他的差多少,能做到削铁如泥吗?”
贺乾廷沉重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削铁如泥的刀。”
我们异口同声道:“啊?”
我说:“怎么会呢,您可是他的师父啊。”
贺乾廷道:“那把刀之所以那么利,不是因为技术,而是因为做刀的材料。”
我奇道:“刀不都是钢做的吗?”
说到刀,贺乾廷自信道:“不错,刀都是钢做的,尤其是现代刀具,有碳钢、不锈钢、锻造钢,可是按长久角度来看的话,钢和铁其实是没有质的区别的——它远没有达到从青铜到铁那种飞跃,所以,一把热处理优秀的刀最多可以做到斩铁不伤,永远不可能削铁如泥,除非人类发明出一种全新的材料!”
我挠头道:“您跟我们说这些我们也不懂,您就简单说邵冠今那把刀是用什么做的?”
贺乾廷断然道:“也是钢!”
我们齐晕。
贺乾廷反问我们:“你们知道这世上被公认的做刀的最好材料是什么钢吗?”
我们都摇头。
“是一种叫大马士革的钢材,这种钢锻出的刀坚硬无比,锋利持久,而且刀身上会有很漂亮的花纹,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它们在回教徒手里大放异彩,让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到了近代已经失传,真正的大马士革钢是用一种乌孜矿炼成的,而乌孜矿早被人挖完了。现在有些所谓的大马士革钢只不过是人为锻造出来的。”
我忍不住问:“您说的这些和邵冠今有什么关系呢?”
贺乾廷一摆手,继续道:“黑山口一直就是很有名的铁矿山,就在十几年前,我们几个人落户到了这里,一心要做出几把漂亮的刀子,我们在黑山口村前边的矿山里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矿产,经过各种检测我们发现,这种矿冶炼出来以后比乌孜钢更适合做刀!我们几个老家伙欣喜若狂,经过很长时间的不眠不休疯狂开采这种矿石,但是我们失望地发现这种矿石少之又少而且提炼非常有难度,几年下来,一座海拔1500米的大山被我们走了个遍,却只采集到一小筐,经过提炼,那些精华也只够做一把大约长40公分的刀。”
我们兴奋道:“就是它了!”
贺乾廷摇头道:“别高兴得太早了,我们很快就遇到了一个致命的难题,那就是这种提炼出来的金属虽然有着一切优秀钢材的特姓,但要把它们融合在一起做成一把刀却是万万不能——它们根本就融合不到一起,虽然是毫无差别的材质,无论在何等的高温下,它们还是各自呈块状物——”
我郁闷道:“那是怎么回事?邵冠今又是怎么做到的?”
贺乾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缓缓道:“冠今这小子,是从小在黑山口长大的,我们四个老家伙在这落户专心做刀以后他就时常跑来玩,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刀,脑袋也灵光,我们就打算合伙收个入室弟子,但是没过几年这小子就去了外面上学,一直到大学毕业,他每年放假总要回来陪我们一段时间,虽然我们教会了他怎么做刀,但是他也灌输了我们做刀也可以走高端市场,告诉我们k鞘,告诉我们美国有个abs刀匠协会,一把刀可以卖到上万美金,他帮我们包装,起名,hsk刀匠协会的名字就是这小子想出来的,之后,我们做的刀也在国内外闯出了不小的名声,这小子和我们几个老家伙,其实是互为师徒的。”
我急道:“那和那把刀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你别急,我们提炼出了那种特殊的材料以后,冠今自然也没少惦记,我们曾放手让他试过,同样失败了。可就在半个多月以前,冠今的女朋友出事以后,他默默地回到了黑山口,一个人进了我们的工作室,只留下一句‘我要做刀’的话,躲在里面一个昼夜,那把刀就做出来了!”
我们张口结舌道:“啊?”
“是的,我们也曾不解,但是后来还是得出了那个不愿意接受也不行的结果,那就是——”
小慧忽然道:“要把那种材料融合起来,需要仇恨的情绪!”
贺乾廷像要虚脱一样道:“是的,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他用那把刀疯狂地杀人和破坏,无坚不摧。我们现在终于相信了那个关于黑山口的传说。”
“是什么?”
“本地百姓故老相传,说黑山口本是上千年前神妖大战中,妖族一件利器的陨落处,那件利器的名字就叫:报仇!”
我们面面相觑,我小心道:“是一个叫刘老六的老骗子跟你们说的吗?”
小慧忽然急道:“我们一路追踪到这里,说明邵冠今一定回来过——他昨天回来过吗?”
贺乾廷欲言又止,小慧顿足道:“说吧,那把刀拿在手里时间越长,心智就会被迷惑得越厉害,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帮不了他了。”
老贺这才道:“我们hsk刀匠协会其实一共只有四个人,除了我、隋永恩和储青,还有一个人就是邵冠今的父亲邵亚钢,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但是如果回来,邵亚钢一定会知道。”
……
我们跟着老贺赶往第二重院子,这里比前面干净多了,四下里都是小屋子,角磨、线切、硬度测试机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堂的机器,堂屋里甚至还有一台用来画图的电脑,老贺见我们惊讶的样子道:“做刀并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样在一面炉子上捶捶打打就行了,一把合格的刀要经过的热处理就需要10多天,正常的话,从坯子到成型需要半年,所以我们很少接单,我们现在手上的单子要做到5年以后了。”
在一个皮带机前,我们见到了邵冠今的父亲,这是一个硬汉型的老头,有一把威风的圈脸胡,得知我们的来意以后,他只淡淡说了一句话:“我不管你们是警察还是他的仇人,我都会告诉你们:他昨天晚上回来过,在我的门前磕了一个头就走了。你们抓他的时候不要手软,他是我们hsk刀匠协会的耻辱。”
贺乾廷悄悄跟我们说:“老邵一直认为刀就是用来欣赏和收藏的,用刀杀人在他看来是对刀的亵du。”
我试探姓地问:“那如果邵冠今要是用枪去杀人呢?”
召亚钢沉声道:“那我会帮他装子弹!”
我赶紧闭嘴了。
就在这时,虾仁忽然躁动起来,高大全叫道:“虾仁发现邵冠今的气味了!”
阿破道:“追!”
虾仁照直向对面的山上跑去,我问贺乾廷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贺乾廷道:“那边是冠今女朋友的墓。”
我舔着嘴唇扫视了一下院子四面挂着的无数长短刀说:“那个……你们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件能勉强抵挡他两下的兵器——我保证把他活着带回来。”
一个胖胖的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钢坨道:“那除非是它了——这是邵冠今那天做刀剩下的唯一一块边角料。”
我拿过一看,是一块乌沉沉的小疙瘩,只比大拇指头大一点,拿在手里谁都会大吃一惊——这小东西居然有半块砖那么重!看颜色果然是跟邵冠今那把刀一样。
我谢过胖老头,也不知道他是隋永恩还是储青——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拿着这块小东西怎么去对付邵冠今,把它挂在男人最薄弱的地方?万一有辐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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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风格有点沉了,下章会有急遽的转折,而且妖刀部分也会完结,嘿嘿,可能有的朋友知道小花是一个十足的刀迷,显摆了一章,明天将以98%的意想不到收了这章的尾,然后开始快乐的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