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禾一见自己的话打动了夏梅心中大喜,在夏梅的搀扶下坐起来穿鞋下地就要往外面走。夏梅急忙叫住他拿起一件雨衣帮他穿上,自己则穿上一件简易的塑料雨衣,扶着他一起走进了急风暴雨之中。
大坝上十分泥泞,尽管有夏梅搀扶着,秦子禾也一哧一滑的走得十分费力,再加上要躲避大坝上扛着沙袋来往穿梭的战士们,走得就更加缓慢,心里干着急也没办法。
几经努力之下,秦子禾和夏梅终于接近了大河湾处,越是接近秦子禾的心就跳得越快,他不知道大坝被冲毁的具体时间,如果自己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王国忠骗离大坝,有可能自己也会同他一样被洪水夺去生命。
看了一眼身旁的夏梅,秦子禾突然站了下来。自己失去生命没什么,反正已经死了一回,可夏梅不同,不能让她如此灿烂的生命因自己的失误而消失,那样自己的罪过就大了,还不如不重生了呢!
夏梅见秦子禾突然停了下来,以为他累了呢,赶紧扶稳他说:“秦乡长,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反正马上就到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怎么就不差这一会儿?时间就是生命啊!”秦子禾的心里这样叫喊着脸色却十分平静的说:“夏梅,我不是累了,前面就是大河湾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赶快回去吧,还有不少伤员等着你救治呢!”
“不行!”夏梅斩钉截铁的说:“你就是我的伤员,我必须陪护在你身边,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能及时处置,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随时都可能倒下!”
秦子禾见夏梅不走心里十分的着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心一横脸一沉说:“夏梅同志,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以副乡长的名义命令你立即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许多抗洪一线的官兵还等着你救治呢!”
“你……”夏梅被秦子禾噎得顿时说不出话来,望着着他美丽的大眼睛里渐渐充满了泪水,秦子禾坚定不移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眼神让她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她猛的一甩头说:“好,我回去!”转身飞快地跑进了蒙蒙的夜雨之中。
秦子禾稳定了一下心神,转身迈步坚定的向前方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预演着他编织的那个善意的诺言。王国忠出身军旅,姓格豪爽办事雷厉风行,越是在危及的关头就越能冲在一线,率先垂范,勇往直前。他心里认定的事情雷打不动,不是谁劝一下就能回头的。
秦子禾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是无法把王国忠从大坝上骗下来的,他当时灵机一动就想到了省长雷明远,雷明远的父亲雷老和王国忠的父亲王老在战争年代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两家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王国忠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也是在雷明远的建议下才来松江省工作的,从一名副县长一直做到了桐江市委书记。而雷明远也是从桐江市长一路升迁到松江省的省长,可以说,王国忠的成长离不开雷明远的关心和爱护,否则,在步步雷区的官场上,你就是有再强大的靠山,没人扶持和帮助也不会如此一帆风顺的。
秦子禾从此处找到了突破口,如果骗王国忠说雷省长亲临大河湾抗洪抢险的一线,正在抗洪抢险指挥部里视察,请王国忠去汇报情况。这样,王国忠无论如何也得亲自过去汇报工作,他想不下大坝也不行的!
秦子禾把要说的话在心里演习了两遍后,前面已经隐隐的看到一众人围着王国忠在讨论着什么。他快走几步直向王国忠而去,还没有接近人群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站住!干什么的?”
秦子禾回头一看是乡派出所的副所长张大庆,他由于姓格直爽办案坚持原则得罪了不少人,在乡派出副所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5年也没有升上去。秦子禾来到大河湾乡后,两接触几次后很对脾气,关系越处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