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粹啊!沾了就丢不开手的好玩意儿!”胡菁瑜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扬声吩咐小丫头子取纸笔来,又闹着要画麻将。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折腾的勾起了兴致,团团围在小炕桌上,嘻嘻哈哈地看着胡菁瑜用烧得黑黑的碳条在宣旨上画出一个正正板板的四方形,又在上头画出幺鸡二条三条,一万两万三万,一饼二饼三饼和东南西北中发白的图案。
还特别贴心的在旁边标出了什么位置该描成什么颜色。
等画完了花样又叫小丫头子传了府里的木匠来,隔着窗扇一一嘱咐明白,那语重心长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霍家七姑娘帮衬着打理家事了呢。
因胡菁瑜催的急,木匠便照着花样子用黄杨木先打了一副牌出来,也未曾描漆添金,只用砂纸磨得细腻光滑不会刺手,当天晚上就呈了上来。
带着全家疯玩了一下午的胡菁瑜立刻精神抖擞的吩咐小丫头子把花厅里的方桌摆在当地,又搬来四个太师椅,拉着梁国公夫人、二婶婶和霍青毓在四面坐下来,口沫悬飞的讲解起打麻将的规则。
霍青毓上辈子玩过麻将,并且还玩的很好,属于那种乐意给你喂牌就给你喂牌,乐意给你点炮就给你点炮的“高手”。
这会儿却坐在牌桌上扮猪吃老虎,盯着坐在下家的胡菁瑜一张牌也不给吃,要么就估摸着胡菁瑜的牌跟她胡一样的,整四圈下来胡菁瑜一张牌没吃着一把牌没和过,偏偏还拍着霍青毓的肩膀自我安慰是“刚玩的人手都冲”,乐得霍青毓不要不要的。
在旁围观的霍老太太和其他长辈们也都看明白了,一个个心痒难耐的搓着手,颇有些磨刀霍霍的把霍青毓四人撵了下去,
霍青毓顺势坐在老太太的旁边,给自家祖母大人支招。胡菁瑜也一屁股坐在老太太的另一边,恰好老太太的上家是梁国公。胡菁瑜原本是真心想给梁国公支招的,结果一出牌就被人吃一出牌就被人碰再出牌直接点炮了。
赌场之上无母子啊!气的梁国公把牌一推,再起牌的时候直接把胡菁瑜撵下边儿去了。
胡菁瑜悻悻地搬着小圆凳坐在再下手二叔的旁边,二叔十分机智的吸取了自家大哥的教训,在小侄女儿给支招的时候直接问哪张牌能打哪张牌不能打,然后专门挑胡菁瑜建议不能打的往外打,几圈下来竟然赢了不少!
不愧是被称为是国粹的东西,一沾上手果然有些欲罢不能的架势。可惜梁国公府人口众多,一副麻将僧多粥少,除老太太外的女眷和小一辈们几乎摸不着,只好吩咐自家木匠连夜赶工,又赶出几幅麻将来供大家把玩。
自初二往后,整个正月里都是各家走亲戚串门子的吃年酒。梁国公府发明的麻将*也顺势成了京中权贵人家最喜欢的消遣。以星火燎原之势进入了千家万户,到最后连宫中贵人们也都时兴起来。
更有商贾之户趁势推出了翡翠白玉紫檀酸枝等材质的麻将,或是送礼或是卖钱,民间乡绅富户得知宫中贵人并朝廷官宦之家都在正月里玩麻将,也都跃跃欲试的竞相效仿。就连赌场青楼澡堂子等玩乐之所,也都凑趣的支了几副麻将桌,招揽客人。
永寿九年的正月就在这满城叮当的麻将声中过了余年。二月春寒,仍旧滴水成冰冷得拿不出手的天气,可文武百官却得赶着漆黑的天色坐轿子上朝。
胡菁瑜曾躲在被窝里跟霍青毓说了一句话,认为本朝的官员大都是“起得比鸡早”,干的事却比“鸡食”还要少,尤其是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为首的皇子党们,每天在朝上不是吵架就是吵架,永远都是你支持的我反对你反对的我支持,一点小事儿也能吵上个几天,特别的没意思。
霍青毓估计这话是胡菁瑜的好闺蜜昭阳公主透露给她的。
更有意思的是打从朝廷年后恢复朝议,昭阳公主府的赏花会也恢复如初。这会子天冷就赏梅花,过两日暖和了还有牡丹芍药水仙海棠。府里的花赏不够就去城外踏青。
如今正是二月春闱,全天下的举人士子都赶在这会儿进京科考。考完了春闱等着放榜,也都一窝蜂的混进京郊的名山大川里拜佛烧香,题词作诗。
看来这位昭阳公主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是不知道踏青之时能碰着几波“偶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