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些统一风格下,钱伯所供职的镇江斋,则显得非常不起眼。
也因为它的不起眼,我跟随着出租车师傅,在运河东街走马灯一般的牌匾间,寻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镇江斋那二层小楼的勾栏建筑和黑色牌匾,以及那建筑和牌匾下,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
刚一下了出租车,站立在镇江斋外的男人立刻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在我诧异的眼神中,那男人自报家门道:“霍先生是么?我是镇江斋的老板许三少,您可来了,这钱伯的事情……您赶紧进去看看吧?”
镇江斋的老板叫许三少,这听上去可真是个十分怪异的名字,借着为啥握手,我看出他的表情凝重不安,显然也在为钱伯的失踪而担忧着。
因此,我自然也无暇多琢磨这个人颇可玩味的名字,径直跟着他到了镇江斋的内部。
镇江斋是淮阳两祖殿所开创的餐厅,因此他们的装修风格和整个“淮扬帮”的传统一致,都很偏传统。就连上楼的楼梯也是木质的。
我跟着许三少许老板,一路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梯,来到镇江斋的二楼。
而在镇江斋二楼的楼梯口,我终于见到了一脸凝重的陈八妙与她的姐姐,那个有白化病倾向的“瑞木钧”,陈七巧女士。
此时的陈家姐妹,都是一脸的凝重,显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相互寒暄过后,我直奔主题,先问陈七巧道:“钱伯失踪,大姐却把我找来,怎么个意思呢?”
见我直问,陈八妙代陈七巧焦急的开口道:“今天早晨,陈伯突然失踪了,但失踪之前,没人看见他走出过卧室。”
说话间,陈八妙指了指二楼的一扇木门,而在那木门里,此刻正传出我先前在电话中听到的哭泣声。
顺着那声音,我走了进去,然后来到了一间简易的卧室,那卧室里比较干净,但床上有一些凌乱的衣服,床边还有一个厕所间,从我的位置看不见里边的情况。
除此之外,那床榻上还坐着一个女孩子,孩子在哭,她身边还有两个年轻人在不断用淮扬方言安慰着什么。
看着那哭泣的女人,陈八妙微微叹息道:“钱伯的女儿,今天本来要接他回镇江享福的,可……”
陈八妙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闭住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那哭泣的女人,凌乱的床铺和病西施一样的陈八妙,我却越发糊涂了。
虽然钱伯的失踪令人惋惜,她女儿的悲痛也令人同情,可是这跟我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吧?这大早晨七点,把我找过来是怎么个意思呢?
我不解,自然要问,因而我开口道:“但……这依旧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您和七姐把我找来……我能帮什么忙呢?”
见我又问,先前一直没开口的瑞木钧陈七巧终于对我言道:“霍老板,之所以找您来调查钱伯失踪的事情,是因为我们怀疑钱伯不是失踪了,是状阴邪,遭遇了阴灾。”
说话间,陈七巧又伸出她那白的渗人的手臂,指着我道:“而您,是我们已知的,唯一在躲阴灾,能躲阴灾的人,所以……只能请您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