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桑原浅间所说,十秒一手的快棋相当考验一个人的围棋判断能力,他们从下午开始下棋,一直下到晚上,桑原浅间下的头晕脑胀,到晚饭的时候甚至连最基本的尖都看错了位置,直接满盘皆输。
他连连摆手,“我不下了,再下就受不了了。”
进藤光和塔矢亮倒依旧神采奕奕,他们坐在棋盘前不断的下棋下棋下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甚至连睡觉也不顾。
桑原浅间早已撑不住靠在旁边的被团睡着了,等到进藤光和塔矢亮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夜里三点了。
进藤光扭头,“啊啊!浅间居然睡了!!”
塔矢亮二话不说拎起旁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然后在枕头即将砸中桑原浅间的瞬间被诡异的弹飞了。
塔矢亮瞬间清醒了。
进藤光一手捂脸,他看着黑条那标志性的长指,连忙打哈哈,“啊我也累了好困,都出现幻觉了!”
他一头栽倒在桑原浅间身边,抬手抽出一床被子,将自己滚成一团,闭上眼,睡了。
塔矢亮一愣,他揉了揉太阳穴,难道真是自己太累了?
想想从下午一直下到凌晨,好像连晚饭都没吃,果真是太疲惫了。
于是塔矢亮也收拾了一下,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塔矢亮揉着眼睛起床,他看着身旁裹成一团的进藤光,又看看那边叠成四四方方的被子块,心中一动,浅间已经醒了?
他起身收好床被,走到卫生间梳洗了一下,走进厨房,就看到桑原浅间正坐在方桌前吃早饭。
“早!”桑原浅间指着盘子里的煎蛋和吐司,以及蔬菜沙拉和牛奶道,“吃吧,早饭已经好了。”
塔矢亮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桑原浅间,“这是你做的?”
桑原浅间喝牛奶的动作一顿,“差不多。”
当然不是他做的,黑条的煎蛋越来越香嫩了呢!
他又道,“进藤也带来了不少吃的,我都热了一下,想吃了去锅里拿。”
塔矢亮试着吃了一口煎蛋,随即钦佩的道,“浅间,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桑原浅间咳嗽了一下,“进藤光呢?”
“还在睡。”
“你们昨天下到几点?”
“凌晨三点。”
“现在已经九点了,他也应该醒了。”桑原浅间喝完牛奶,“仓田老师说他一会过来。”
“说起来……我突然发现一件事。”塔矢亮吃着土司,“你的体力似乎有些羸弱啊!”
“你忘记了吗?我有心脏病。”
“呃……”塔矢亮一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件事,“父亲以前提过一两句,但我看你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就是不能太劳累而已。”桑原浅间耸肩,“这两年身体渐渐调养回来了,比当初强太多了。”
这几年他逐渐适应了东京的环境,现在几乎已经不再会发烧重病了。
“你最好还是多注意。”想起父亲突然在对弈中倒下,塔矢亮叹了口气,“围棋本就是紧张激烈的竞技比赛,若是将来有什么突发情况,后悔都来不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进藤光起来后没多久,仓田厚就按响了门铃。
刚进门,仓田厚就看到了桌子上还没动多少的食物,顿时流出了口水。
“啊呀!你们趁着我不在吃大餐!!”
“要来一点吗?”桑原浅间端着一个大盘子,“进藤光的妈妈做了很多,我们刚吃过早餐,不是很饿。”
仓田厚大喜,“哦哦哦太好了,我刚好饿了!”
他换了衣服,众人坐在方桌前,讨论起来。
“这一次北斗杯,你们三个我都有些了解,桑原浅间就不用说了,我们在循环赛里遇到过好几次,塔矢亮也和我在名人战里遇到过,只有进藤光,我没和你在比赛里遇到过。”
仓田厚喝着果汁,“比赛里的棋和平时下的棋还是不太一样,一会吃完饭我和你来一盘棋好了,桑原浅间和塔矢亮一组,让我再看看。”
三人同时点头,进藤光冷不丁问道,“这两天我在看高永夏的棋谱。”
“高永夏的确厉害,只比你们大一岁,已经开始参加国手战了。”仓田厚笑嘻嘻的,“不过我们这边也不弱,你们都才15岁啊!”
“比赛怎么安排?”
“听说举办三天,第一天是开幕式和抽签分组,第二天是和第三天上午是比赛,下午是颁奖仪式。”仓田厚一边回想棋院发下来的流程表,一边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运气不好,也许要一天参加两场对局。”
桑原浅间耸肩,“我无所谓,一鼓作气下完也可以。”
进藤光抿唇,他道,“仓田老师,主将、副将、三将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