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着原来大梁系、蔡州系(非袁氏)、河朔系的小天位武将的加入,原来越多杂乱心思和声音也都开为着自己这个群体的利益而抬头了。
说来说去还是底子太薄,蹿起太快,内部连稳定巩固的时间都没有,才会导致一系列各种不协调的矛盾开始凸现出来。
也幸亏沙陀人内部也一样是七拱八翘,李存厚可能也一样和自己是焦头烂额,往往是内部的问题才是导致一个政权垮台的症结,这一点作为历史系高材生的江烽比谁都更清楚。
江烽想得出神,许宁也就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大王能在自己寝宫中逗留时间越长,给外人的感觉也就越不一样。
这个时候许宁觉得自己把贞洁之身保留在这个时候是明智的,起码自己和刘玬、白木兰一样对大王有着新鲜感。
至于尉迟燕姗的举动,许宁倒也能够理解,那个时候她如果不用那一招,真正等到李瑾嫁过来,那也许就没她的戏了。
无意间抬起头来,才看见许宁一脸沉静站在自己一旁,江烽哑然失笑,一招手,“何须如此?过来,让孤看看,嗯,荒废经年,本该开花结果,却还花径不曾缘客扫,孤自己都觉得惊讶。”
许宁脸一红,被自己夫君调笑,哪怕是新婚之夜,饶是许宁大方,也一样有些羞涩,再想到许静已经怀孕,许宁也是颇多感慨,“蓬门今始为君开,只不过今晚大王还需先到王后那边去。”
江烽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本来有点儿性质都被对方给败了。
许宁见江烽有些意兴索然,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不能僭越,否则日后就是家宅不宁,而且自己这也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李瑾只怕会把自己恨一辈子。
“大王,瑾公主还在等您,妾身虽然也很希望大王留下来,但是却不能不守规矩,否则无以成方圆,还请大王见谅。”
江烽站起身来,一把拉过许宁的手,另一只手挑起许宁的下颌,微微点头:“你很好,那蓬门就等着某来开吧。”
说完,江烽便径直出门,只留下一脸羞意的许宁。
云收雨住,李瑾在这个成为丈夫的男人怀中轻轻喘息着,江烽的手仍然在她的胸前蓓蕾和光洁的肩头上流连,这让她既感到得意,更多的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几年前在床上那一幕似乎就发生在昨夜,这也许真的是一种缘分。
“在想什么?是在想船上那一夜么?”江烽嗅着已经成为自己妻子额际淡淡的香气,温言问道。
李瑾也许不会是一个好王后,但是却肯定是一个好妻子,一个关系更亲密的好友。
太过单纯或者喜欢用善意去猜度别人,这不符合一个王后的标准,但是江烽却喜欢她这样。
王后的职责可以由许宁、尉迟燕姗、刘玬甚至以后更多的女人去承担,但是妻子和密友的身份却是其他人难以取代的。
相识于微末,这不是谁都有这份机缘的,而他江烽却遇上了。
“啊,你怎么知道?”李瑾又惊又喜,江烽不允许在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以大王王后相称,而喜欢用你我,或者烽郎小瑾。
“心有灵犀一点通嘛。”江烽笑道。
“义山先生这首诗写得实在太好了。”李瑾把头靠在夫君的肩头上,“他那首《锦瑟》更好。”
“义山先生本是一个君子,奈何在那个时代却难以出头。”江烽似乎也颇为向往那个时代,“孤就是希望打造一个能让君子仁人有所为的时代。”
江烽的话语一出,李瑾的身体也是微微一颤,这等抱负可谓心声,但对于名义上仍然是唐臣的夫君来说,未来对朝廷的态度,几乎就决定着李氏一族的命运。
江烽也敏锐的觉察到了李瑾的忧惧,宽颜温言道:“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孤的敌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契丹人,半个沙陀人,半个党项人,等到解决了这些敌人之后,才谈得上其他,而那个时候也许小谨已经替孤生下了儿子呢。”
略一回味,李瑾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意思,如果自己生下了儿子,那么宋代唐,那也是他江烽和自己的儿子继位,李唐一脉的血缘帝系一样可以得到传承,只不过是转到了自己这一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