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啌!”
秦汉飞起的身形在空中摇曳不断,他知道自己硬解这一招吃了暗亏,这尚云溪果然不愧是淮北二帅之一,其武道水准已然是凝丹中期,比起自己的水准要强一筹,强弓硬马的对决,自己不是对手。
“尚帅,不如就由某来陪你走一遭如何?!轻罗小扇扑流萤!”
漫天的幽绿剑影翻滚而来,这个时候梅况可不会有半点君子之风,没有等尚云溪回话,绿沉剑便覆地袭至。
“呵呵,梅况,你也坐不住了?也罢,早就想称量一下你们寿州武道中人的水准,且看我们淮北子弟的风采!”
悍然迎上,尚云溪雪溪剑摇曳生姿,“千树万树梨花开!”
两道身影在空中盘旋翻滚,一绿一白两道剑影带起绿白两色剑气,激荡长空。
秦汉苦笑着摇摇头,梅况这家伙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也难怪,这一路来,基本上没有遇到几个像样的强者,好不容易遇上了尚云溪这个比二人水准都要略高一筹的强者,自然不愿意失去一个切磋的机会。
对于秦汉和梅况二人来说,虽然尚云溪比二人都要技高一筹,但是你要说想要斩杀二人却断无可能。
且不说二人联手尚云溪便占不到多少便宜,还有这样的大军激战下,没准儿一枚术法武器就能改变对决的结果,所以两人都宁肯升空搏杀,都不愿意在地面被莫名其妙一记术法武器所伤这种事情发生。
空中两君对决,地面搏杀依旧,秦汉却不敢随意投入战斗,他知道梅况和自己的水准也在伯仲之间,尚云溪实力实际上是要高出一筹的,若是有什么意外,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介入,这是两军决战,而非切磋较技,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沿着逍遥坊一线的战事也打得极为惨烈,尚云溪部的感化军均为精锐,哪怕在遭遇了符离城下之败退回徐州,但是他们实力未损,加上回到徐州城后得到几日休整,可以说元气恢复得很不错,今日也清楚这是要证明自我的一战,所以也打得格外亡命。
从逍遥坊、界牌街、罗汉巷一线,双方展开了全线激战,几乎每一条大街小巷都在冲击和反扑的战事展开。
毫无疑问,对于徐州城内情况更为熟悉的感化军对上了以河朔老卒组成的淮右右一军、右二军是占据了一定上风的,但这种上风也只是相对的。
在意识到情况不佳的情况下,淮右军方面也就转攻为守,依托宅院、街巷进行阻击,而这种阻击战则对于弓弩和术法武器的使用更为适宜,所以在感化军进攻占到上风之后,反而损失加大了。
一口气十二剑发出,剑气纵横间,对手却依然能脱困而出,尚云溪也意识到梅况的水准和自己也相差不大,要想真的重创对方,除非自己也行险一搏,但他并不愿意这么做,自己还没有到要殊死一搏的时候。
瞅了一眼自己肋下破损的甲衣,梅况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不得不承认,尚云溪的武道实力要高出一筹,自己肋下隐隐的刺痛足以说明自己要达到他的状态,恐怕还要一番砥砺。
好在有鼋龙叠甲的护卫,加上自己的护体元力也不弱,方才抵挡住了这一刺,否则就算自己能脱身,只怕也要苦修三月才能起身了。
“尚帅,好剑法!某甘拜下风,不过此番却是两军争斗,并非你我二人私怨,若是尚帅还要纠缠不休,某恐怕就只有请秦兄联手了。”
可一不可再,梅况知道对方也还有狠手未出,脸上笑意盈盈,似乎根本不把邀请秦汉联手当做一件丢人之事,本来也是,这又非擂台较技,而是两军争锋,一切以打败对方为前提,当然要穷尽一切力量了。
“梅况,这就是你们淮右的风格?”尚云溪也在琢磨下一步该如何,面对两个小天位高手,他可没有这份信心就能获胜。
“尚帅,其实某认为事已至此,你我两方交战意义已经不大了,如果尚帅要向大梁证明什么,某觉得这个效果已经足够了。”梅况言语平静,“无论是尚帅,还是大梁,都无法阻止淮右拿下徐州,这一点尚帅很清楚,而尚帅下一步要想在大梁那边立足,归根结底还得要尚帅手里有兵,若是在与我们淮右军这一战中损失太大,日后尚帅何以在大梁那边立足呢?”
这几句话如同重锤一样击打在尚云溪心中。
他不是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庞元一来就主动提出来必须要将淮右军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否则这一趟出兵他无法向汴京交代,而且尚云溪也需要向汴京那边证明,他尚云溪的人马不是软柿子,是一支能打仗的强军,所以这种情况下,战争才爆发起来。
见尚云溪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梅况也知道恐怕对方有些动心,进一步道:“尚帅,不如这样,咱们这边和庄永胜那边咱们不妨暂时缓一缓,若是梁军要动手,尚帅不妨暂时作壁上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