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年,明日之战,无需再留后手,所有家伙全数用上,打完这一仗,我估计徐州城也用不上了,待到拿下徐州,我给你最大的权限,要什么给什么!”江烽的目光落在了静静的负手站在一旁的邓龟年身上。
“义不容辞!”邓龟年也是拱拱手以示听令。
“好,明日晚上,我便要在蕲县城中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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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承泰脸颊瘦了一圈。
环顾了一眼四周,黑乎乎的房梁上似乎
略显尖瘦的下颌胡须有些凌乱,眼眶也有些发青,但是目光仍然清冷有神,劲甲外罩了一件枣红色的战袍,一柄鹰头钩镰枪被一名亲卫怀抱站在他身后。
“大帅,还没有反应。”
有些疲惫的摇摇头,没有多余话语,姚承泰应该想得到,按照时间计算,蔡州军早就应当到了,当然这其中不排除有多方面的因素,比如淮右军在颍亳那边发起了攻势,牵制了蔡州军,又比如,淮右军已经提前向前阻截蔡州军了。
但这些可能性虽然有,但是姚承泰觉得都应该是可以克服的。
姚承泰相信袁无为的眼界,他应该明白一旦被淮右夺下徐州,蔡州会面临一个怎么样的态势,袁氏东进南下之路都将被淮右阻断,只能向西向北,与大梁和南阳死磕,而无论是大梁还是南阳,都不是袁氏愿意面对的敌人。
如果是淮右军一部提前沿着涣水北进阻拦蔡州军,那也不像。
从城墙上观察的情形来看,无论是南门还是北面的淮右军兵力未见减少,而且这两日里虽然淮右军投入进攻的兵力不算太多,但是也起码有三个军以上,加上淮右的术法器械极其凶猛霸道,已经给己方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损失亦是不小。
由于淮右军包围圈很紧,外界没有太多的消息传进来,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符离和徐州剧变都是在短短三五日内发生的,还没有来得及传入蕲县城中,这才是关键。
对于淮右军的战斗力,姚承泰并不认为有多么强悍,这几日的攻城战中他也看出来了,虽然悍勇,但是论实战战斗力,比起蔡州军和大梁军、河朔军都还有所不如,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淮右军更多的还是缺乏经验的新军,这一点姚承泰还是看得明白的,假以时日,或者说这样的攻防战持续久一些,不断有新兵补充进入这些通过攻城战锻炼磨砺的军中,那淮右军才会真正变得可怕起来。
让姚承泰畏惧担心的是淮右军独辟蹊径打造出来的术法部队,这才是最让姚承泰难以应对的。
如果是野战,那么姚承泰觉得依靠战阵的变化以及军队行进移动,还可以对这些术法器械的威力加以限制和削弱,但是城防战就无法回避了。
每当淮右军隐藏在步军背后的各式术法器械推出来时,姚承泰都恨得咬牙切齿,但这种情况下他又无法出城反击,因为淮右军依靠着兵力优势,就是要等你反击,他们才能抓住机会咬住你。
“罢了。”姚承泰站起身来,向外走了几步,“不能寄希望于蔡州军了,我们要有所准备了。”
“大帅?!”
“命令,把城内所有物资集中,三日内让儿郎们都吃饱,用心一战,三日后,我们要突围!”
姚承泰意识到蔡州军恐怕是遇上了不可预测的麻烦了,否则袁无为不会食言。
没有蔡州军的支援,这蕲县就守不住了,他姚承泰不能葬身于此,他还要带这支军队闯出一番名堂来,当下河朔中原乱局方现,只要这一万兵力在手,他自信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打出一片天地来。
至于说淮右,姚承泰心里没有一点后悔,也是假话,但是若要说真让他心甘情愿投入江烽麾下,他也有些不愿,虽说江烽御下宽厚,但是那是建立在绝对终于他服从他前提之下,而他姚承泰却已经在时酆下边呆够了。
且看这一次能不能闯出一片生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