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稽梦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全身被丝线包裹、缠绕的诡异触感。特别是在丝线缓慢缩紧时,那种身体被无数细丝勒住的疼痛感,就跟刀割了似的。偏偏,这刀割的不是一处,也没有直接将肉给割下来,而是一直保持着下刀的动作……
“啊……”
稽梦惨叫。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痛得她恨不得身上的肉全部掉光,直接死掉。
是不是,只要死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丝线,勒破了她的皮肤,一条条血痕露了出来,血水顺着丝线往下湿透、滴落。没有一会儿,就分不清轿底铺着的,到底是血水还是红色丝线了,甚至有一部份还浸透了较底,从花轿一侧的缝隙露了出来,落到了地面前。
一条带血的小道,就这样悄然出现了……
随着血水的减少,疼痛开始变得麻木,稽梦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她想,她是要死了吗?
也许,死了也好,至少不会再痛了……
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稽梦惊恐地掀开被子,赶紧检查自己的身体,年是不是真的被那诡异的红色丝线给缠住了。
太恐怕了!
真的是太恐怖了!
她怎么会做这么恐怖的梦?!
她需要喝杯冷水,平静一下。这次的恶梦,比上次的更清晰,似乎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如果不是她被吓得太惨,醒得太早,说不定她还能以“上帝的视角”,梦到后面的事情呢。
“咕噜咕噜……”
又是这个声音?!水才下肚,稽梦的神经就崩紧了。这么清晰的吞咽声,绝对不是她自己的。她赶紧转身,背后一无所有。
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十分肯定,这屋子里一定有东西。她背靠着桌子,一边紧张地朝四周张望,一边将水杯放了回去。这一放,她的手指触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心头一跳,这圆润、冰凉的手感……
她低头一看,差点尖看。妈呀?!这东西,不正是她回家路上扔掉的那串坠子吗?!
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扔进垃圾箱了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稽梦根本不敢用手碰,找到一块毛巾,就将坠子包住,扔进了垃圾掉里。她第一反应是扔到楼下去,可是才打开家里的大门,走廊外面的灯就闪了一下,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哪里还敢出门?
直接丢在了门口,“啪啪啪——”,将门上的几道保险栓,全部给锁上。
所有房间的灯被她打开,她不敢再回床上睡觉,只能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连腿,也不敢放在地上,总感觉沙发下会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什么的,抓住她的脚踝,害得她只能抱胳膊抱腿的,蜷缩在沙发一角。
呜呜呜……
失眠+恐惧,让稽梦的神经紧有些崩溃,她简直快要疯掉了。
“啪——”的一声,一间屋子的灯息灭。稽梦的呜咽声被打断,她根本不敢抬头,看是哪间屋子的灯灭掉。
“啪——”
又是一声。
“啪——啪——”
是两间屋子,像是有谁按掉了电灯的开类。
“啪——啪——啪——”
节奏越来越快,就好像有无数盏灯似的,那个人在疯跑着,关掉一盏又一盏。有什么东西在紧逼着,四面八方的向她靠近,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她就像一只待宰掉的羔羊,被一群饥饿的恶狼围在中间,肆意玩笑、捉弄。看什么时候玩累了,再一只一口的咬住,将她分尸。
“啪——”
最后,是客厅的灯突然息灭。
她再也忍不住了,抱头尖叫:“啊……”
然而,这种尖叫并没有让她心里好受许多,恐惧依旧,反而像张开的网,越来越向她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