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渡!寒渡!他在心里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这永远不可能是叫姐姐的感觉。他在她面前,明明就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忽然就从男人变成了小娃娃?
聂印郁闷得想打人,一个翻身跳下床,冷冷扔下一句话:“寂寞的是你。”一角墨绿的衫子消失在夕阳下,背影那么挺拔伟岸。
邱寒渡坐起身,搬了个椅子坐在窗前,看夕阳西下。对于他的离去,她并不惊讶。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每当他们闹掰,他都会扔下一句话,然后跑掉。
年少真是好,不是么?想怎样就怎样。而她已经老了,最起码,心已经老得蹦不动了。也许只有每次在他火热的亲吻里,她才忽然找到某种活着的证据,否则,她本已是个死去多时的人。
最起码,她死过一次了。如今,她总算搞清楚状况,只是,她并没感觉自己还活着。
“惹祸精,吃饭了!”聂印去而复返。
“我不饿。”邱寒渡仍旧呆呆望着窗外,看夕阳渐渐被黑暗包裹。每一个空间,都有光明,也有黑暗。她忽然想起,安远乔说,等以后有机会,带她看日出日落……竟然,她以前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看过日出日落。
她忽然抬起头,怔怔的:“聂医生,明天早上有空吗?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
这样子的惹祸精,又迷茫又乖巧,像个可爱的少女。一点儿都不讨厌,一点都不讨打。
聂印立时就笑了,声音带着宠溺:“好,明天我们要去北灵山给太子采药,早点起床出,就可以看到日出了。”
“嗯。”邱寒渡轻轻点头,仍旧盯着最后那一点夕阳落进黑夜的包围圈。
“不过先吃饭。”聂印不避嫌地拉她,像哄个小娃娃:“吃了饭才有力气看日出。”瞧,谁才是小娃娃?谁才有资格做年纪比较大的那一个?
聂医生很得意,剑眉微微挑着,一双妖孽的桃花眼频频放电。
邱寒渡甩开他的手:“不要拉拉扯扯,你希望人家以为聂神医是断袖?”
大使住的庭院里,婢女侍卫来来往往,看到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早就有此传闻。
“你可以考虑穿回女装,我不介意。”聂印鼓励着,眼里闪烁着期待。
“我介意。”邱寒渡整了整衫子,大步走出房间,大大方方接受婢女们投来的倾慕眼神。
聂印望着那抹与黑夜同色的身影出神。寒渡!寒渡!他忽然爱上了她的名字,总是在心里低低叫她。一叫她的名字,他的心会变得柔软,像是杨柳的枝条轻轻拂过面颊。
竟然升起一种自私的想法,永远不想解了她的毒,这样,她就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可以永远叫她的名字。
聂印唇角泛起一抹笑意,那笑容在夜色中闪着灼人的光辉。他明明吻的就是她,哪里是寂寞?哼,才不是寂寞!他一点都不寂寞。吻的就是她,邱寒渡!</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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