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十分微妙了。
尤其在当年彻底闹崩后,华玉还以当家女主人兼后妈阿姨的身份来做这个通知。
宴邵和秦淮根本懒得搭理华玉,她如今是秦陆天的老婆,却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秦陆天过50岁生日也好,过100岁生日也罢,既然没什么父子情谊,兄弟两个如今又这么忙,自然不会去。
但没两天,秦淮为父庆生,将在某某某酒店大办生日宴的消息上了某不知名的娱乐小报的新闻,消息不胫而走,虽然传播不广,但半真半假的消息还是引来了一些小关注。
这事率先传到了宴重霄耳里,他听说后便觉得这消息来源不对,先不说以秦淮和他老子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来个“为父庆生”,这种消息竟然还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报?
宴重霄心中冷笑,这是秦家看儿子重新要红了,故意这么干想找点存在感呢?还是有什么人特意想把秦淮家庭不和的私生活透露出去?
孩子如今大了,当舅舅的有些事能管,有些事不能管,这件事,他却管定了。
想了想,宴重霄转头便给许勒烽去了一通电话,问他在山庄的红酒地窖拿一瓶不好也不坏的红酒。
许勒烽这边从来没有不好也不坏的红酒,只有口味独特的红酒,他让宴重霄自己去拿,或者指定什么红酒,他叫人拿了送过去。
宴重霄道:“你挑最便宜的给我就行。”
许勒烽随口道:“最便宜的红酒都在超市货架。”顿了顿,突然道:“你是要送给秦淮的父亲?”
宴重霄愣道:“你还能看到这种小新闻?”
许勒烽却道:“所以,那个消息也不是假的。”
宴重霄不好和许勒烽多说秦淮的家事,便道:“差不多吧。”
许勒烽:“那我让人拿一瓶白马给你。”
宴重霄当即在电话里炸了:“白马?送什么白马!?随便给我拿一瓶。”
许勒烽这才从宴重霄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些不对,想到刚刚他又说最便宜的红酒,这才突然回想到,早年他刚跟着宴重霄时,多少听他这个经纪人提过自己的外甥,那时候似乎是酒后吐真言,感慨秦淮命不好,妈妈去世得早,老子又是个人渣。
想到此,许勒烽便没说什么,也没多问,只说让人随便找一瓶,包好了给宴重霄送过去。
但一挂电话,许勒烽便陷入了沉默中。
彼时他正坐在车上,赶着去和一个项目合伙人碰头。
他喊了一声小张,小张助理连忙转头,问道:“烽哥?”
许勒烽面容沉稳,口气却带着一丝隐约的疑虑,又凝神思考了一下,才问道:“你和家里人关系如何?”
小张心里一跳,心说这难道是继加工资之后还要给他家庭福利吗?!
他赶忙倒豆子一般道:“啊!我爸妈在老家,我和我妈关系挺好的,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和视屏。”
许勒烽挑挑眉,看着他:“那你和你父亲?”
小张“哦”了一声,抬手摸摸脑袋:“也不是不好啦,就是他一直希望我回老家的中学当老师,我却留在大城市打工,他觉得我工作不是编制内的不稳定,和我吵架好多次让我回老家,这几年关系挺冷淡的,他不爱理我,是想逼我回去吧。”
许勒烽点点头。
小张不明所以,默默等着下文,却等来许勒烽一句:“关系不好,也会难过吧?”
难过?
小张想了想,其实难过倒不至于,男人嘛,没那么伤春悲秋,但失落是会有的,尤其是工作被亲爹贬低到一无是处,说他就是个给明星跑腿的。
这么一想,小张突然就有些愤怒了,什么跑腿的!
他刚好开口,许勒烽却突然自顾幽幽道:“那就是了。”
什么就是了?
小张未反应过来,却见许勒烽朝开车的司机道:“掉头,往西环高架走。”
小张助理下意识多了个嘴:“不去了吗?”说完赶忙捂嘴坐回去。
身后,许勒烽拨通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那头的人刚刚“喂”了一个字,许勒烽便斩钉截铁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那头:“嗯?”
和之前的几次征询相反,这次许勒烽又很快敲定了时间地点:“七点,庆南园,我等你。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告诉你包间号。就这样,你先忙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那一头。
办公桌后捏着手机的秦淮:“????”
桌对面的罗郁婷眨眨眼:“????”
秦淮放下手机:“是许勒烽。”
罗郁婷挑挑眉,几乎是秒懂,忍不住感慨道:“哇~~那大哥不会还没和你交上朋友吧?啧啧,你也太难追了。”
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