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方克波和宋歌一曲终了,几人鼓掌,方克波心情不错,回头一看,刘积仁还在喝酒,他道:“老刘,不要喝醉了,来,来,唱一首歌!舒缓一下情绪!”
刘积仁摇头,道:“唱歌我五音不全,那就免了,我欣赏你们唱吧!”
方克波道:“那行,我们先休息一下,先休息一下!”
他一声令下,音乐迅速停下来了,方克波坐过来自己斟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品尝。
邵洪岸坐在方克波的对面,他心中莫名的急躁,他总感觉刘积仁有些古怪。刘积仁为什么要重用陈京?要给陈京一下放那么大的权?他难道看不透陈京去德水的意图?
陈京就是伍大鸣俱进德水的一颗钉子,其目的是要动摇目前德水的根基,是要从根本上改变德水的状况,刘积仁不仅不打压陈京,反倒委其以重任,说他心高气傲,这也太心高气傲的吧?
他终于忍不住,道:“方书记,您上次说德水那块旧城改造土地征收的问题,今天刘书记也在,我们可否扯一扯?我先代表三江表个态,对德水的建设和改造,我们公司态度绝对是积极的。
作为龙头企业,我们希望投资德和…”
“行了!”刘积仁皱皱眉头,他打断了邵洪岸的话,语气变得有些不善:“德水的一切都是公平公正的,我们区委区政府为德水营造的环境就是公平公正的,这一点是基础。
所以,不管什么公司,或者是个人,我们都欢迎他们来德水投资。但是,我们也反感一些公司动辄就讲关系、搞特殊化。我刘积仁反感搞这一套,也希望我们在谈事的时候,就少提这一套!”
刘积仁说话语气不善,把邵洪岸呛得很难受,他红着脸,觉得特别的尴尬。
邵坤在一旁有些看不过眼,道:“刘书记,这是个误会,今天我们也就随便谈谈,并没有其他意思。我们三江也是一向主张公平、公正的,只要公平公正,我们就一定能够占据优势,毕竟,我们的实力在那里!”
刘积仁道:“那也不一定,在我看来,你们三江应该要反思的地方多。首先要反思的就是不要有老子天下第一,自高自大的思想。就以我们德水来说,德水有德水的实际,德水有德水的政治经济规律。
外面的那些说德水这这那那的那些人,都是不懂德水实际的人,对这样的人,我个人是非常讨厌的!”
刘积仁顿了顿,继续道:“德水的政治,不像外界说的那般,现在外面前,说我和陈京怎么怎么的关系僵。事实怎么样?真像外面说的那样吗?德水的班子是团结的,是不存在问题的,所以,那些企图挑拨班子内部团结的话,我也最不爱听,也最反感!”
刘积仁个子不大,其貌不扬,但是一发飙,却是气势惊人,让在场的人都下不了台!”
最后,还是方克波站出来道:“好了,好了!老刘你就不要借题发挥了,自己心情不好,就不要忏怒别人!”他话锋一转,矛头指向邵洪岸:“老邵,你也是的,你谈事情也不知道找个好时候,你难道就看不出来老刘心情不佳吗?
你这个当口和他谈事,不触霉头才怪呢!”
邵洪岸闹了一个大红脸,浑身都发抖。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也就自从从临星出来后,邵洪隼才经受这样的难堪。
他刘积仁心高气傲,自己估计在陈京面前是吃了亏了,不然哪里会是这副嘴脸?
这样一想,邵洪岸心中的火气更大,依照他的脾气,他就该当场和刘积仁对骂一通。
但是终究,他没有那个胆量和勇气。他想到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再也不是那个在临星呼风唤雨的厂长了,现在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家私营企业的打工者。
在现实的社会生态中,邵洪岸很清楚,自己比之刘积仁算是低了一等了!
人走到了这个位置,就得受这个位置的委屈,尽管他气得脸发青,但依旧也得将这口气硬憋住。
他又想到了陈京,他比刘积仁更了解陈京!
陈京这小子,人很年轻,但是手段厉害老辣得很。现在刘积仁不把他压住,让他冒了头,将来刘积仁再想压恐怕就压不住了。到时候,德水还能够按照刘积仁的这一套搞个人王国?这一点想都不用想了!
一想到这里,刘积仁又想到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他想到陈京通过这个契机要崛起,他心中就发慌,就犯堵,就受不了,有一种要发疯般的崩溃感。
陈京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吗?他禁不住问自己这个们题。
不知为什么,他十分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陈京实在是太难对付了,邵洪岸三番五次,使尽了浑身解数,现在可以说是黔驴技穷了,可是,他能任由陈京这般崛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