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尘踏空走来,面带笑容,每一步踩在空中,都掀起一阵灵气波动。随着嫡尘而来的,还有杀无痕、紫芯儿,以及一直跟在嫡尘身后的那六个天乞一重天的强者。
这些强者一一现身,显然是洞悉先机,所做的鲁莽,都只是迷惑人的表象。凤公子脸色微微变化,眼中寒光连连。
“凤公子,有了青龙殿的地图,可不代表一切哟,英招的传说,我们都很清楚呢。”紫芯儿嗲声嗲气,凤眼盈盈。柳腰轻扭,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已来到凤公子身前,缓缓抬手摸向凤公子脸颊。
“哼!”凤公子冷哼一声,身上灵气澎湃,将紫芯儿拒之在外。高悬半件道兵,身体一闪,向着天空裂开的那道巨大裂缝飞去。
“想要摘走本公子的道兵,嫡尘,你不过是痴心妄想。”裂缝之中雷音滚滚,云雾之上灵气震荡。显然对于这场机缘被多人分食,凤公子甚是不爽。只是他在一直按捺,并不出手。
“真滑!”紫芯儿纤指轻绕,柳眉微弯,看着凤公子前去的背影,捧腹咯咯笑道,“还脸皮薄呢,人家一个女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即墨心中悸动,目光从嫡尘身上划过,落在其身后那六个天乞一重天的强者身上。这些强者对嫡尘毕恭毕敬,显然为嫡尘所用。
嫡尘嘴角微笑始终温文尔雅,将那罗盘法器丢在空中,落身在那法器上,身体笼罩在七彩霞光之内,向天空的裂缝冲去。
杀无痕与紫芯儿不甘示弱,纷纷飞向那道裂天大缝,沐浴金色神光。
“走!”
嫣然丢下一片白色绒羽,白衣素蝶,银白色的头发随风舞动,精致的面庞云雾环绕。
即墨抓起剑氏兄弟,紧随其后。那金光温柔带暖,沐浴其中,就像是落入柔和的湖水,可以洗尽铅华,告别凡尘俗世。
等到再次睁眼,即墨方才发现他居然是孑然一人,手中抓着的剑氏兄弟不知去了何处。
纵目望去,只见此处是一望无尽的花海,其中有古树盘旋,全部笼罩在金光之内,静谧祥和。
有一条悬挂九天的银河从天空坠下,银河撒撒,落下无数银光,这银河流的不是水,居然是灵气凝聚而成的液流。
即墨落身一个花间小亭。台阶之下,是一条通往花海深处的石阶小路,小路上光华暗转,铺设道蕴。
有一个透明人影立在即墨身前,那人身着蓝衣,面容模糊,长发无风自扬,身上却毫无气势。
那个人影对即墨置若未闻,毫不搭理,从台阶上走下,缓步走入花海深处,嘴中呢喃,穿越千百年,却听不清楚。
即墨心中震惊,不由自主喊出那人名姓,“易之玄。”此人与在宫殿之内赐福众修士的虚幻人影一般模样,很有可能便是易之玄的本尊当年留在此处的道印。
这易之玄该要强到何种程度,昔日留下的身影,居然还可以影响到现在,这直接是另类的永生。
即墨心中一颤,缓步跟在那虚幻身影之后,那虚影穿过无尽花海,坐在一棵古树下抚琴激荡。
琴声悠扬,形成一圈圈妙音无限;银河洒洒,落下一朵朵并蒂金莲。
有一袭蓝衣从云端飘落花丛,在空中留下一片道印;有一道虚影从远方徐徐走来,在地上落下一串足迹。
万丈金光迷茫苍穹,千百道虚幻蓝影在花海漫步,这是易之玄当年留在此处的印记。
即墨看着无数身影,逐渐迷茫,脑海陷入空白之中。百年前的琴音悠悠深远,刺破时空,带着道的印记,落在即墨耳中。
空中一条条道印交织,形成金色光芒,普洒照耀天地。这些道印暗含至理,是易之玄当年道的残留。
即墨不过启玄七重天,实力相较与易之玄乃是天差地别。易之玄的道理,岂是他能够参化得了。
“铛!”
突然琴声转变,万千金戈铁马冲过,碾压一切,就像千百匹天马拉着十几丈的战车,轰隆远逝。怒啸嘶吼,那银河河水变成难以计数的晶莹箭矢,刺破天空,坠落下云端。
即墨身体一震,猛地睁开双眼,心中堵的发慌,周围哪有什么万千身影,哪有什么琴声悠悠。
银河依在,贯穿天空,浩浩荡荡坠落云端,激起上千丈的云雾,即墨脚下踩着礁石,离那几万丈的瀑布也不过只是半步之遥。
角音依旧,这是强者怒吼,厮杀天地间,征战千百年,如同进入上千万人的杀场,呐喊声震耳欲聋,惊心动魄。
即墨再次睁眼,依旧还在小亭。即墨心中震惊,抬手撩向那小亭的栏杆,发现那栏杆就像水波,从他指尖划过,留下一串串虚影。
“糟糕,这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