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谢怡怀孕了,还是墨珩的,郑二太太和郑月欢顿时大吃一惊。
郑月欢立马质问,“真的假的?你真能怀了墨珩的孩子!?”她心里嫉恨极了,明明她比谢怡样样都好,更比她长得漂亮。她不过是死了爹娘会哭丧脸,装可怜而已。
谢怡点头,“不过他们都还不知道,我也是逃出来之后才发现的。”
郑月欢脸色就好看不起来了,墨珩那样俊美如仙神般的男子,就光是离近了看他都让她觉得心儿砰砰跳。她却被弄的身败名裂,只能远远看着幻想那些。谢怡这个小贱人,竟然都已经和他那么亲密过,还怀上了孩子,简直太可恨了!
郑二太太脑子里一时间过了一堆的想法,看着谢怡平淡的脸色,“你是回来准备怎么办的?住在我们家,悄悄把孩子生下来?还是让我们给你撑腰,回天策府去做个姨太太?”
谢怡垂了垂眼,“先回城吧,二舅母!侯门姨太太,我是坐定了的!”
郑月欢还是有些不相信,伸手摸她的肚子,“真怀上了?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郑二太太吩咐车夫过来赶车回家,“回家再说。”
谢怡就单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等到了郑家,见了郑老太太,郑二老爷他们,谢怡这才解说了年后搬到天策府的事,“是年间的时候,侯爷喝醉了酒,把我当成了裴夫人。醒酒之后,侯爷虽然恼怒,但我毕竟已经跟了他,侯爷是个负责的人,也不可能再看我去给别人做妾。可被裴夫人的弟弟和妹夫们发现了,裴夫人后来也来了,侯爷十分愤怒,他们就砍了我的手,还要把我卖去暗窑。是裴文东求情,侯爷让他把我和弟弟送回老家去。谁知道路上差点就死了。幸而得贵人相救,我这才带着弟弟逃出来。后来发现有了身孕……这是侯爷的骨肉,孩子也不能没有爹!”
这一套说辞,天衣无缝。但郑大太太却不信谢怡了。裴文东救了他们姐弟,就算不知恩图报,也不该心存谋算。二房的人和谢泽传信给她,她虽然没看到,但也是知道的。墨珩是很俊美,侯府又富贵荣华,谢怡被迷了眼也情有可原。但他们这一厢情愿的谋算,简直在自寻死路!
郑大老爷还想着,虽然面上不好看,但谢怡真进了侯府,成了墨珩的姨太太,再生了儿子,将来就是继承侯府爵位的人了!
郑大太太直接把他拉走,“不管你们怎么样,我们要先分家!有什么事我们不再担着,有荣华富贵,也不用叫我们享用!”这一次不管怎样,任凭老太太再苦再闹,她也要把家给分了!
她早就闹着要分家,二房这边手里有私产,不怕分家。
郑老太太却又哭起来,不让分家,一定要大房带着二房,二房帮衬着大房。她偏着二房,想和小儿子一块生活。可小儿子这边伺候的不够精细,没有大儿媳妇服帖。
郑大太太却打定主意,“老太太就不要再哭了,树大分枝,人大分家。以后二房做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也不再插手管这个家。老太太想去大房住就去大房,想二房了就去他们那住些日子。远了还更亲香!否则谢怡的事,郑家不准插手!”
“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事到眼前,你们不想出力,以后好处来了,你们又巴结上来!怎么地?想吃好处,却还不想沾一点腥臊!?”郑二太太怒哼的鄙夷。
“有什么好处,我们大房绝不会沾一点!都给你们!”郑大太太说着看向郑大老爷,她早就跟老爷说过,这个家必须得分。
郑大老爷看看谢怡,又舍不得了,拉着她到一边去说话,“现在谢怡都已经怀上墨珩的孩子了,还生下的是个儿子,那就是西宁侯世子!咱们现在难为,但以后的前景还是不可估量的。”
“你要是想这个好,也该想想,斗得过吗?再说,就算真是墨珩的种,保得住吗?别到时候不光身败名裂,赔上身家性命,全家都玩完!”郑大太太直觉的,这个事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裴芩既然能坐到那么地位,她绝对不蠢。谢怡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怀上墨珩的种!?反正这个事,她绝对不想牵扯!侯门富贵,她也羡慕眼热,但绝不学二房眼红算计,到时候死的是谁都不知道!
郑大老爷还要再劝她,“谢怡看样子,是有那个造化的。”
郑大太太直接冷哼一声,“老爷要是想得这份好处,那我们也先和离吧!我把孩子带走,也免得留在这里没脸!”
“你说你……”郑大老爷看她决绝起来,有些无奈。
郑大太太又道,“真有益处,你觉得轮得到你?你怎么就知道生的是西宁侯世子?裴夫人不能生,墨侯爷可是能生的,纳几房美妾,生了儿子记在裴夫人名下,就算正经嫡子了,轮得到别人!?郑家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想美事儿呢!”
郑大老爷呼吸一窒,想到他国子监的活儿也没了,今年郑家连个来往的人都没有,谢怡还不一定生男生女,也多的是女人能给墨珩生儿子,生个裴芩喜欢的。谢怡既然被砍断了手,肯定是不得喜的。她之前又跟裴文东有口头婚约,却跟了墨珩。
“还不清醒呢!”郑大太太嘲讽道。
郑大老爷老脸一红,“那……那我们分家吧!”
两口子态度都坚决,郑老太太哭了一场又一场,挡不住,又有二房的人在底下捅咕,郑家两房终于分家了。
大房搬出来住,郑大太太经营陪嫁赚来的钱加分家的,买了个两进的院子很快打扫完搬走。郑老太太暂住老宅。
没有了大房的人妨碍,郑二太太和郑二老爷带着谢怡就直接上门来了。
郑老太太让提前给墨珩送个信,谢怡拦住没让,“要是他们提前得到消息,怕又是悄无声息的来处理我。直接让所有人都知道,避无可避,我才能进了西宁侯府,才能保住命保住孩子!”
郑二太太觉的她说得有理,“之前没有看出来,没想到也是个有心计的!要是早听我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侯夫人了!”
谢怡也后悔,那时候裴芩在大兴养伤,应该是最好下手的,可如今已经错过了机会,只能被她们反手谋害。不过,现在,她就算拼了命,也要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赶到裴文东参加殿试之前,郑家二房带着谢怡到天策府来了,另有人招引了大批的百姓过来看热闹。
谢怡跪在天策府大门外,哭着喊话,“侯爷醉酒错把我当成夫人,我没有自死,却还怀了身孕,我知道是我不知廉耻了。可是我肚子是侯爷的骨血啊!侯爷!夫人!求求你们,不要让侯爷的骨血,流落在外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啊!”
郑二太太也没有大闹,也揉着眼睛可怜外甥女怀了身孕却被赶出来,“她已经被砍断了一只手了,要是再怀着墨侯爷的孩子流落在外,实在太可怜了!”
过来看热闹围观的众人都哄乱起来,“墨侯爷和裴将军鹣鲽情深,这谢怡听说又是裴少爷救回来的人,她上次带着郑家的表姐勾引墨侯爷没成事儿,现在又怀上了侯爷的孩子?谁会相信!?墨侯爷早说过,看不上她们这种货色的!”
“就是!这孩子指不定在哪怀上的野种,也过来说是墨侯爷的!裴将军不能生养,她这是怀上个野种,过来诬陷墨侯爷,也好以后分家产,打侯府爵位的主意呢!真阴险恶毒!”
“这郑家就不是好东西!这谢怡救命之恩不报,反而恩将仇报,也不是好东西!”
“就算住在天策府,墨侯爷喝醉酒肯定不是在前院,就肯定在正房,这谢怡不跑过去咋可能会被错认为裴将军了!?”
“就算被错认了,只要叫喊两声,难道偌大天策府,上百下人外加几百府兵,没有一个听到的!?这样的瞎话说出来,就为了贪慕虚荣,谋算害人,还真是恬不知耻!”
“就是不要脸的贱人!和郑家的女儿一样,勾引男人,银荡下贱不要脸!”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谢怡听到那些讨骂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气恨万分。裴芩那个贱人就做了个火器,得了功劳,靠耍嘴皮子收买民心!那些人不帮她说话,却都是被裴芩那个贱人收买蛊惑的!她就是妖孽!否则就凭她的姿色,墨珩那样的仙神般的人,不是被妖术迷惑,怎么会对她死心塌地!?
得到消息的裴茜瞬间爆炸,这一次,谁拦她都没用!谢怡那个贱人……当初就该弄死她!
裴芫知道墨珩的品行和脾气,若不是长姐正在治病求子,让放过谢怡姐弟,他怕是直接送他们真去暗窑了。她和谢泽明明十五之后就被送走了,这个时候却怀了身孕,跑回来说是长姐夫的,还在文东殿试之前大闹……看裴茜冲出去,她没有阻拦,让看好家里,也跟着一块出去。
那边裴文东和常咏麟也得到了消息出来,正和裴茜走碰头。
裴茜两眼凌厉恨恨的瞪着裴文东,“要不是你救了那两个贱种,家里会出这些事吗!?长姐夫都要处理他们了,要不是哭着跪着求放了他们,还会有今日吗!?”她这会恨死裴文东了。
裴文东脸色发白,极为难看。
“现在别说这些,先过去看看情况!她不可能怀了芩姐夫的孩子,现在怀了身孕回来闹事,背后必有人指使!”常咏麟说着,拉着裴文东大步出去。
谢怡今儿个却打定主意要唱苦情戏,“我不求名分,只求侯爷能认为自己的骨肉!不要让他出生就没有爹,就流落街头啊!”
裴茜出来,快步奔过来,一看她的样子,两眼就如利剑一般,“贱人!哭着求着,骗我长姐说你住在裴府影响文东娶亲,自己有钱有外祖,死皮赖脸住到天策府勾引男人!还有脸跑过来!忘了你那狗爪子是咋断的了!?还怀孕了,你怀了那个猪还是狗的孽种,回来诬陷我长姐夫!?还醉酒把你当成我长姐,你靠近就一股贱骚味儿,我长姐夫都恶心坏了!自己脱光了衣裳勾引男人,隔着一个屏风,一堆人都看见了,还当着你自己亲弟弟的面,你有脸说!?”
众人恍然,原来是这样,就说根本不合理,“就算真是侯爷喝醉了酒,错把她当成裴将军,她要自己叫喊一声,肯定就知道了,这编的也太不符合了!想富贵想疯了!”
“就是想富贵想疯了!当初文东救他们姐弟,不愿意住在本家,不愿意去外祖家,就死皮赖脸的住在我们家,要不是长姐夫看不上她这种贱人货色,严防死守,她早就害了我长姐,自己爬上位了!”裴茜也没有丧失理智,恨不得撕烂跪在那里的谢怡,但也停住了脚,只在一旁咬牙解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裴茜的解释下,咒骂谢怡,还有人拿鸡蛋和菜叶砸过来。
郑二太太两口子叫喊着,“谢怡怀了墨侯爷的孩子!她肚子里可是墨侯爷的骨肉!你们砸的孩子出个三长两短,你们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