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寡妇仇恨的看了一圈,看着红夏递过来的药碗,端了过来,抬眼含泪的看方立,“方大哥…。”
方立不忍心的看着她,可是八十大板打下来,他和玉兰可都受不住!他更不想让人因为这个,就影响到大儿子的仕途。他还指望大儿子升官发财孝顺呢!
杨寡妇仰头,把碗里的药汁全部喝下,像喝了毒药一样。
红夏冷眼看着,把碗端走。
雪冬又扔过来两大包药,“等会孽胎下来了,再把这两包补药喝了,过不几天你就生龙活虎了!”
杨寡妇心中冷哼,裴芩不愧是有心机的人,够恶毒!够阴狠!面上让她进门,却出手就打掉她肚子里的娃儿,断了她的先机!真以为她没了肚子里的娃儿,就笼络不住方立了?现在她生生被她们打掉娃儿,方立只会更恨她们,更嫌恶余氏这个老贱人!更心疼她!
方立看着,就要求让她立马就过门,“总不能让玉兰一个人喝了药,回到家里去等死!过了门,正好团圆过年!”
方婆子气的心口抽疼。
“儿子才刚娶了媳妇儿,做爹的就迫不及待要纳妾了!?”裴茜阴声讥讽。
方立脸色发青,正要呵斥她。
“年后!”方留明怒阴着脸出声。
方立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里还是不想跟他把关系闹僵,他以后还得指望大儿子飞黄腾达的。
杨寡妇知道方立最在乎大儿子的前途,方留明提出的话,他就算不同意,也反驳的不强横,主动拉着方立道,“年后就年后吧,方大哥!我不想让你为难!为了你,我啥委屈都能受!”
方立愧疚的搂住她的肩膀,“玉兰!我送你回家!”
杨寡妇又看一眼余氏几个,目光落在裴芩脸上,“谢谢原阳夫人的药了。”说完低眉顺眼的跟方立回家。
他们一走,裴茜就咬着牙道,“那个荡妇没了肚子,休想再进门!”她打的主意就是,打掉了杨寡妇的孽胎,不承认她。那种心怀不轨的荡妇,进门都是玷污他们家!
余氏早在发现他衣裳满是脂粉味儿之后,又跟杨寡妇厮混,就渐渐死心了。看着方立呵护着杨寡妇出门,只觉得,豁然的,轻松了,不在意了。她以后只要做好方家长媳,看着几个孩子,盼着孙子过后半生!
看裴茜说的,冲她摇摇头,“她想进,就让她进门吧!免的狗急跳墙。”
方婆子老泪纵横,抓着余氏,“是娘对不住你啊!娘没把那个孽畜给教好啊!”
容娘被送到娘家照顾病重的姥姥。当家的时常求学赶考在外,只她和她婆婆两人照看家里的二十几亩地,起早贪黑,几乎没有多少清闲的日子。方立和慧娘两个疏于教导,就成了现在这个德行,是她有罪啊!
余氏含泪摇头,“别人都受婆婆为难磋磨,嫁到方家二十多年,娘对我像闺女一样,这是我三辈子休来的福气!”
方婆子难受的哭起来。她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想让杨寡妇进门啊!
裴芩劝了几句,也知道指望几句话她也一时想不开,高兴和喜儿,九儿仨小萝卜还在家里,就和裴芫先回了柳儿巷。
裴芫连着叹了几口气,总觉得气不顺,“以后姥爷家怕是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裴芩嗑着南瓜子。=
裴芫看着她嘴角微抽,“这哪跟生死扯上边了!再说,长姐给的那两包补药,那杨寡妇也不会吃,给她干啥?都浪费了!”
裴芩笑笑没说话。
杨寡妇喝了药,回到家没一会就发作了,小腹绞痛,疼的她寒冬腊月,冷汗不止。
方立看着心疼,又不敢叫大夫来给她看。
杨寡妇疼的拽着他哭,“好疼啊!好疼啊!我不想活了!”
方立看着拿回来的那两包药,伸手抓过。
杨寡妇见他竟然还让她吃裴芩给的药,一把打开,“她的药根本就不能吃!再吃这些药,就算我不死,以后也落个一身病,再也不能生养了!”
方立脸色一变,咬着牙骂了句,“恶毒的小贱人!”
杨寡妇抓着方立,让他给自己请大夫,她要是以后真的不能再生养了,这方立又不是长情的人,她必须得有娃儿,有儿子才能在方家翻身!
方立很是为难,请大夫来,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八十大板他怕还是躲不掉。
“村里的人早就已经知道了,你家的人不是已经威胁了他们,都不会往外说吗!?”杨寡妇心里恨,看她疼成这样,他竟然连大夫都不给她请。
“那我去叫郎中!”方立想想,就起身出门。
等出来后,才发现,他身上没有钱,又回家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