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灵她爸已经快走到机场门口的身影，楚程一捅我的胳膊苦着脸道：“咋办？”

我摇摇头，“没辙。刚刚的情形你又不是没看到，主动权全在都灵她爸手里，我们俩完全被牵着鼻子走。论道行，我俩最多相当于西游记里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那俩小妖怪，而都灵她爸至少是如来佛祖甚至是斜月三星洞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就孙悟空他师傅。”

楚程无奈道：“须菩提祖师。”

我拍拍楚程的肩膀叹了口气，“就是这个。人要是想判你死刑就是上下动一动嘴皮子的事情，所以，压根没辙。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是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别夸张也别修饰，事实怎么样就怎么说，是真还是假，人估计一眼就能看出来。”

楚程点点头，垂头丧气的朝着机场门口方向走去。

走出机场，看见都灵她爸正站在一辆迈巴赫旁边皱着眉头看着我和楚程，“两个大小伙子走起路来慢吞吞的比我还慢，和老头老太太一样。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精气神没有。”

说着，都灵她爸就打开迈巴赫的副驾驶座坐了进去。我和楚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中年男人摇下车窗呵斥了一声，“还不上车？想让都灵等多久。”

我和楚程急忙坐进了车。坐在后座上，我罕见的感到手心都是汗，搓搓手，我拿出手机给王小芮发了条微信，“大理你有认识的人吗？或者说那里的有钱人你熟吗？”

王小芮很快回了信息，“我爸在那有几个合作伙伴，怎么了？不是说回帝都吗怎么又跟大理扯上关系了，你在大理惹到人了？”

我手指动得飞快，“没有。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个人。姓都，叫什么不知道，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儿。女儿叫都灵。”

“我问问，等等告诉你。”

我长出一口气，忍不住苦笑连连，如果连这姑娘都查不到，那我和楚程可能真的只有拉下脸去找洱海仙陈冲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真不愿意这么为难人家，在大理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家伙对都灵的家庭有一点讳莫如深的意思。

迈巴赫朝前不断行进，车内很安静，都灵她爸没有主动挑话题，我和楚程也选择保持沉默。我大部分时间在看窗外的景色，偶尔会看一眼楚程，这家伙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样——腰杆挺得笔直，两手放在膝盖上脸色肃穆，好像一尊青铜雕像一般。

半个多小时后，在迈巴赫即将抵达帝都饭店的时候，王小芮终于回了我微信，信息很长，足足占了一个屏幕。

“我找我爸秘书打听了，大理的确有个姓都的有钱的主儿。是有个女儿但是叫什么不知道，搞金融这块的。早年间在美国留过学，回国后自己开了公司，而且又给好几个公司当着金融顾问，排场铺的很大。大理那边赚钱的生意他都有掺和一份。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打听到一件事，他爸是军区的人，具体什么军衔不知道，还得打听，反正军衔不会小。简单一句话来概括，这个人在大理就是巨有钱，而且杀人不犯法的那种存在。”

把王小芮发过来的这条微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我没有看错一个字也没有错过一个字后，我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

留学归来意味着都灵她爸是个高智商人物，排场铺得很大加背景人士的身份意味着他所在的层次和我与楚程完全是两个世界，这样的人要能同意自己的女儿跟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的，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现实，看起来都是一个不可能事件。

趁着下车的机会，我把手机塞给楚程，“你老丈人的一点情报，自己看看吧。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说什么，别吹牛逼，我尽可能给你往好了圆。能成不能成，看天意，实在不行，我出路费让你带着都灵私奔。躲十个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