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剑派内。
王侠正认认真真地练着已经滚瓜烂熟的基础剑法,其实来来回回也不过就是劈刺拨撩那几招,但王侠非得刺得又快又准,撩得又稳又巧。师父也常告诉他,行走江湖的时候,关键时刻保命的都是这几手,那些精巧招式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决计没这几手好使,他也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
一套剑法被他一招一式演练完毕,哪怕烈日当头,王侠身上也一滴水渍都没有,不过是面庞涨红了一点。
王侠看了看天,这天气跟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燥热,王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当年,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手足纤细无力,被包在襁褓之中,曝于烈日之下。任凭他如何焦急,嗓子里也喊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凄惨的哭声。
也幸亏那时师娘路过,这才救了自己。师父师娘也就顺势把自己收入门下,就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养大。
与自己一同长大的还有一个弃婴,师父给他取名叫令狐冲。
王侠笑了笑,自己还记得当时听到师父叫岳不群,师兄叫令狐冲时的表情。
自己身上有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王字,师父也就知道自己姓王了,后来取名时自己咿咿呀呀地指着一个侠字,于是自己现在也叫着前世的名字。
王侠摸了摸被自己贴身放着的令牌,他总觉得这令牌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好像里面藏着一扇门一样
王侠摇了摇头,排除杂念。
一晃也就十三四年过去了,自己已然是华山剑派的二弟子,曾经梦想过的仗剑行江湖如今也实现了一半了。
一番感慨过后,王侠又演练起了剑招。
这次倒不是那套基础剑法了,是几年前问师父讨要的希夷剑法。
剑光一展,王侠便演练开来。
烈日之下,那青钢长剑竟也不反光,反倒隐隐有种幽晦之感,长剑破空时也不见风声,正是希夷剑法的高深境界“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岳不群远远瞧着弟子刻苦用功,也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催促,只是默默记下了王侠运剑出剑时还不够浑然天成的地方。
晚上,华山上星光如海。
王侠点着盏灯,手里的毛笔轻轻在一卷泛黄的《道德经》上圈下了那句“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对照着在旁边的注解上沙沙地写着他的感悟。
一朝美梦成真,如何能不努力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