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蓬乱的妇人卧伏在地上。身后的墙上不似其他囚室按有铁窗。唯有他们这边的门开启,里面才有亮光可见。
里面的人听见有人来看她,蜷缩在一起的身子不禁一下子伸直,一面起身、还一面叨叨着:“阳儿!是不是阳儿来看我了?”
动作起身,见到门口站着的竟是个女子而非玉沐阳。
晃晃荡荡走向门口之际,因为不堪强光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睁大。徐氏疯狗一样扑向门口的动作。使得站在门口的玉花湮一惊,蓦然地向身后退了一步。
只是。这第二步还没退出去,玉花湮的脚跟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她在那昏暗的里面听见了锁链“哗啦”的撞击声响。所以她不必躲了,在玉家徐氏不能对她如何,在这囚牢依旧如此。
“玉青箫——你这个贱~人!等着吧,等我儿子回来,等他掌管了玉家!他一定会给你好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徐氏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没能引起玉花湮心中的波澜,此时的她怔怔似被吓到地看着眼前这个昔日也算是荣华不尽的妇人。
现在的她仿佛在惊醒玉花湮,惊醒已经迈出反击第一步的她,往后一定要当心再当心,万不能如这蠢妇一般自居过高,致使今日落得如此下场。
玉花湮不疾不徐地回眸看身边的狱卒,余光扫视着还在里面挣扎却怎么也碰不着她的徐氏:“徐姨娘她,还不知道沐阳哥哥已经获罪入狱,判处斩首了么?”
“是呀,玉小姐。太子吩咐下来,除非小姐愿意发善心告诉这疯妇,其他人若是多嘴,就割了那人的舌头。”狱卒躬身接住玉花湮递给他的食盒,起步送进徐氏所在的牢房里去。
“你说什么?玉青箫,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谁获罪了?谁要被斩首?”徐氏忽然停止挣扎的动作,她好像听清了玉花湮的话,又唯恐自己听错了话音一般,颠三倒四地问玉花湮。
“沐阳哥哥。”到此时,玉花湮都不忘亲近地唤那个曾经欲置她于死地的男子为哥哥,处处皆是隔墙的耳朵,谁能保证这监牢里就不会有那么一两只呢?
“死丫头!你这个没人要的贱~人!你竟敢青天白日地诬陷我阳儿!我阳儿几月来一直身在桐琴之外,你凭什么说他有罪,凭什么罪极至死?”
终是不能逃避的事实,徐氏胡乱挥舞着一双手臂,几乎将前去给她送饭的狱卒掀翻在地。酒菜不得幸免地洒了一地自在玉花湮的预料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亲自进去自讨没趣的缘由。
“我娘和两个妹妹也不曾害过人,她们为何惨死?”在狱卒面前,玉花湮终究还是不能一直软弱的,似是被逼无奈,她让狱卒带离门前的时候说了这话。
“玉青箫——我自有罪,祸不及我儿,若你敢轻慢我姿儿,我定……”
“咣当——”
铁门的关闭掩去了徐氏未说完的话,不用尽数听见,玉花湮也不难猜出徐氏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狱卒碎碎地劝慰着她走在身侧,多半也就是说她好心没好报,可她此时心中所想的只有一句话:徐氏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慢待你那个好女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