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梅君羡正疑惑李立信为何没有发作的时候,抬眸之间看见远处众公子、小姐之间站着两个尤为夺目的女子。
远观着那两个女子一着紫裙、一穿红裳若非是衣裙颜色截然不同,站在一起还真的让人分辨不出谁是谁。
一时之间没能接上李立信的话来,惊艳地半扬起手臂指着那两个众星捧月一般、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问:“李公子,敢问这两位是哪家的千金。君羡对毗峙也算是熟识,怎地从未见过哪家千金如此……”
后面的话梅君羡就没有说下去。因为此时他的惊艳多半已去,要注意自己在郡守公子面前的形象,是以不能彰显出太多,以免弄巧成拙。
“毗峙自然生不出这等美人,那是瑶林玉家二小姐玉红檀和三小姐玉紫砚。所以本公子说,今时不同往日。”李立信早在说这话时料到梅君羡的反应,全因凭借玉家的优良血统,能有几个年少轻狂的过得去这“美人关”。
惊艳过后,梅君羡略有沉思,他总觉得二位千金乍一看是绝艳芳华,可是眉眼之间好像与谁有些神似。只是具体究其像谁,又实在说不出来。
“是以,你们梅家虽是出了雁荡谷神医的高徒,却还是不能在这二位千金的面前显出华彩来。”末了李立信不冷不热地放出一句令梅君羡堵得慌的惊人之语来。
说起这事来梅君羡就生气,他眸光微变,而后似是闷气郁结。
一口闷酒倒进口中,许是灌得猛了些,酒意微醺情不自禁地向李立信还嘴道,“谁稀罕婉心是神医的弟子,我倒情愿她就是父亲挚友的女儿……”
“君羡兄说什么?婉心小姐不是梅家嫡出的女儿?”李立信常年在泽国国都龙游中治学,每年至多也就是回来个十次、八次的,所以他并不知道梅家君羡排行最末,乍闻君羡此言,颇为吃惊。
“你何曾见过梅家有这么清丽脱俗的女儿?”挣开李立信询问并握住他手臂的手,醉意上头,身子也便向后踉跄几步,手肘不知撞在了什么上面,借力使力才站直身子。
可是,当他站稳身子再看向李立信的时候,就见他面色十分难看地注视着自己的身后。梅君羡因此想要回头,只是他知道实情麻烦,便僵在那处。
不消片刻,狂妄自大的李立信拱手向梅君羡的方向九十度躬身,颜面望地近乎于拜神一样虔诚地朗声道,“不知太子何时驾临,怎地不差人告知一声,立信与家父也好出门相迎。”
惊闻太子之称,梅君羡的背脊又是一阵寒凉,此时仅有那一点儿酒意也已经醒透了。
他虽是没有真切地面见过当朝太子,可也知道他暴躁无常的名声。他现在这么直接地撞在人家身上,哪里还有好结果?
正是惊出一身冷汗,一道清脆又动人心弦的女子嗓音自李立信的身后响起,“麟表哥怎么也来了?都没告诉我们家,是不是故意躲我和紫砚?”
顿感身后杀气渐去,梅君羡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但见那本该在众人中心的红裳美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借一步到了他的身侧不着痕迹地两步,就将处在最尴尬境地的他从太子的面前隔了开去。
“红檀妹妹说笑了,龙麟哪知二位妹妹也会出席小宴会?不过四处玩耍,觉得兴许有些意思,就进来看看,谁知道被那莽撞的东西给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