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辅兵这里离去之后,保国公朱晖特意留了心,发现自从陈生入了军营之后,确实发生了很多细节上的变化。
比如士兵的营帐的驻扎位置更加科学,可以防火是以前就有的功能,现在还具备了可以阻挡寒风的能力。
只不过高级军官都是扎在风口的位置是怎么回事儿?
很多士兵都开始习惯自己去喂马,而不是依靠马夫,跟战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伙夫的做出来的饭菜搭配更加科学了,虽然不至于大鱼大肉,但是士兵的健康状况却是实打实的。
连亲兵的膝盖上都有了皮质的护膝,据说这东西就算是寒冷的天气骑马也不会让膝盖感觉到寒冷。
这么多从细节上的改变,让保国公朱晖感觉到非常感动。
不管以前收陈生做义子,是因为有人对自己说了什么,自己是否心甘情愿,但是现在是实打实的想收陈生做义子了。
尤其是少年郎在被砍头的那一刹那,少年郎喊出的义父饶命。
更是叫到了朱晖的心坎里。
自己在军中多年,也没有收一个义子,是时候收养个孩子,将来在军中也可以为自己做更多的事情。依照自己的能力,很难为朝廷做出多少有意义的贡献。
巡视军营结束之后,保国公朱晖回到了大营,吩咐亲兵守卫好自己的大帐,悄然的走进了营帐。
里面的少年郎,正在替自己整理军务手札。
“您回来了?”少年郎声音听不出悲喜。
保国公朱晖注视着眼前的少年郎,很是在意的问道:“还在怪我?”
少年郎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上前帮助保国公除去铠甲,披上了大氅,又倒了一杯热茶。
一切都是如此的娴熟,不像是年轻人那样具备太多的义气色彩,反而有些过分的理智,轻声道:“您是大帅,我哪里会有不满,只是那个百户,死的有些可惜了,他是个真正的义士。大帅,我想辞官,军营里成了勾心斗角的地方,还打什么仗。我本来应该在家里读书的,明年就要科举了。”
保国公朱晖难得的没有揍陈生,而是拍了拍陈生的肩膀说道:“进了我的军营,就是我的人,就算是你辞官,再有战事,陛下也会第一时间征召你,这辈子你是跑不了,还不如好好的想想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陈生用火钳子拨弄了几下炭火,疑惑的看了保国公一眼,问道:“您难道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事前都没有跟我通气,当时我以为您真的要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