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灯脸朝着窗外,远处的天色更加沉了,黑压压的,窗外的树木建筑不停地后退,雨丝飞落在透明的车窗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滴,再滑下。一切都是那么灰暗,仿佛在听一首压抑的古典乐一般。
白双手放在驾驶盘上,也不再说话。
医院里的西泽是在第三天才醒过来的,醒来的第一句问的是——
“那个杀人狂被抓起来了吗?”
负责看守他的警员点了下头,“你已经成功脱险了,等你身体恢复一点,我们再做笔录。还有,到时候希望你能作为证人去法庭指控嫌疑人。”
西泽看着床边高大的警察,再看着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松了一口气,身体都彻底地软了下去。被关着那几天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都不敢再去回想。
“我会的。”西泽说。
而艾登那边,经过长达七天的拷问,他终于说出另外三个受害者的下落了。
“我把她们分尸,然后肉放一起,骨头放一起,给煮了,肉煮得稀巴烂,就倒进下水道了,而骨头我给抛河里了,你们可以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得回什么吧。”
他的话让几个警察都有些反胃。
“对了,眼球很补呢。”艾登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第二个那个高中女生,她很甜,我尝了尝。”
卡特蹙着眉,下午他们便带着艾登登上了车,艾登双手被手铐铐着,脸色轻松地跟警察指了他分尸的厨房,又来到他抛尸的河边。
卡特看着水流很近的河流,这是上游,如果有尸体,已经被冲下去了,而这条河中游是个国家保护森林,如果有尸体,恐怕也被河流里的树枝石头给拦住了。他偏头看了下艾登,这段日子他们也没给艾登梳洗。对方现在这样子看上去可真狼狈,卡特把手里的烟弹灭,对还在搜查的警察说:“留一批人在这里搜查尸体,剩下的跟我回去,可以结案了”
当晚,警察找到一袋东西,打开一看,是人骨,不过只找到一袋。
卡特听到汇报,揉了揉眉心,“其他的大概估计找不到了,算了,跟受害者家属讲清楚这个情况吧。”
五天后,艾登换了身衣服,被送上了法庭。
出庭的证人有好几个人,其中有西泽,以及席灯。
西泽先上场,他面对律师的询问,毫不犹豫地指控了艾登,并且把他被绑架的事情全部讲出来了。
特纳为自己弟弟艾登请的那个律师则是用警方搜查到了大量裙子来试图说明艾登是个精神病患者。
“我的委托人艾登·特纳经过心理学的诊断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这也可以从警方从委托人租的房子里面发现大量的女性用品得到验证,而委托人在数次犯罪中都是以女装形象出现。我查证了委托人周围的同事和朋友,他们今天也来了......”
艾登站在被告台,微偏着头,眼神放空,他仿佛完全置身事外一般。
卡特拧眉坐在后面,听到那些被对方律师请来的证人从各种角度说艾登的好话,狠狠咬了下牙。安德鲁放在腿上的拳头握紧了。
“......由此可见,我的委托人的主人格是完全没有犯罪冲动的,甚至是善良友好的。”被告律师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他甚至还递给了法官艾登精神障碍的证明。
艾登却在此刻嗤笑了一声,法官的表情微微一变,转头看向艾登,“被告,你有什么事吗?”
艾登摇摇头,“事实上,我只是觉得鼻子有点痒而已。”
他的话一出,全场都吵闹了些,许多人不满艾登这种态度。今日来了很多受害者的亲朋好友,他们都想亲眼看见艾登被判死刑。
“肃静!”法官冷着脸。
席灯被请上证人台。
原告律师站到席灯面前,表情严肃,“席先生,我想简单问你几个问题。那天晚上在电影院伤害你的人是被告吗?”
席灯嗯了一声。
“他是怎么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