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天中红姐告诉我,张竞驰会跑去福建,是因为红姐前几天告诉他,红姐手上有些野生的冬虫草,别的地方买不到的,红姐想到时候带过来给我补补身体,张竞驰一听,还怕红姐忘了似的,趁着出差完了,厚着脸皮上门去要了。
我一听红姐这话,嘴上虽然吐槽着张竞驰,却禁不住拧过头去扫了正在洗手台旁边忙忙碌碌的男人,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特么的幸福。
我正发着呆,张竞驰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很快旋过脸来冲我笑了笑,我在那一刻感觉天气更明媚了。
因着张竞驰回来了,红姐也过来了,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在我们午休完了之后一起去停车场,我还挽着张竞驰的胳膊叽叽喳喳个不停,而张竞驰极度有耐心地望着我,一直在听我说话,而红姐也笑笑看着我们。
我们先来到了张竞驰之前送给我的那辆车前。
红姐一看,她又开始犹豫说她技术不好,怕蹭了我这新车,最后还是我把她给推搡着塞进车里的。
我以为我这是为红姐好,我以为我这是让红姐免于做公交车的挤迫,我没有想到,我这是将红姐往鬼门关那里送。
下午三点的时候,正当我一边核对那些林林总总的单据,一边跟小薇说一下上周的报销情况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叫了起来。
我拿起来扫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深圳本地固话号码。
我朝小薇示意了一下,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她挺直接就说:“小姐你好,请问你跟一位名字叫做叶秋红的女士熟吗?”
叶秋红是红姐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在我跟她认识之后,她这个名字只有在公司开表彰会的时候,我才能听到。
现在被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还正儿八经地提起红姐的名字,我心里面一下子涌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急急忙忙地对着话筒说:“我是她的好朋友,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头依然是不急不慢的语速说:“是这样的,叶秋红女士在深惠路荣超花园路段,因为刹车失灵撞上了围墙,出了车祸,现在已经被送到我们龙岗中心医院,现在她还在急救中,请问小姐可否能想办法联系上她的家属,过来办理一下手续什么的?”
就像是在大冬天里面被人迎头扣了一桶冰似的,我浑身冰凉,可是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去,再一次问清楚地址和一些情况,我顾不上那么多,我直接冲着那头说我马上到,让医院给准备最好的医生。
挂了电话之后,我每走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面,可是我强迫自己走快一些。
总算走到了张竞驰的门前,我连门也没敲,直接推开就闯进去了。
没想到高一阳来了,他和张竞驰似乎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可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一张嘴,差点就哭出来了:“张竞驰,红姐,红姐她,出了车祸,你送我去龙岗中心医院看看她。”
循着我的声音,张竞驰腾一声站起来,他拧过头去急急地冲高一阳说:“这事回头说。”
他说完,飞快的拉着我往电梯那边走了。
在电梯里面,我的眼泪彻底忍不住了。
在我的眼泪肆意奔腾的时候,张竞驰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安慰着我说:“别哭,红姐不会有事的。我会安排最好的医院和最好的医生给她,你先别着急。”
这样的安慰捉襟见肘,我压根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涌出去的无限的担忧慌乱和恐惧。
车行在路上,张竞驰借着等红绿灯的空档来打电话,与在我面前的孩子气完全不一样,他沉着冷静地在电话里面指挥安排着一切,在等第三个红绿灯的时候,他的手覆过来盖住我的手,他望着我,他很是认真地说:“橙子,你放心,我不会让红姐有事的,我答应你!”
我知道他不是医生,他说的这些都不能作数,可是我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在熬过了我人生中特别难熬的一个多小时,我们总算是赶到了医院。
我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思维地瘫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而张竞驰则冷静地奔波着去办理各种手续,他在联系了红姐的家里人之后,继续镇定地向还在医院的办案民警问情况。
我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再看看那些行色匆匆的人来人往,一下子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红姐还说想去世界之窗玩玩,说没本事出国,去看看那些国外的缩影也好。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奔腾而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我有些茫然而麻木地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看,有一个看着很眼生的QQ给我发了一个语音文件过来。
心烦意乱,我压根没打算下载过来听,可是那个号很快发了一串字过来说:“我知道你叫李橙,这个不是病毒。我保证你听了只会感激我。我就是那么喜欢助人为乐,请叫我活雷锋。”
红姐还在急救室里面生死未卜,我的内心兵荒马乱到了极点,我对这个在装神弄鬼的人没什么好气,我想也没想就发了一句过去:“你到底是谁?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发完了之后,我似乎找到了目光的焦点,我不断地盯着那个屏幕看。
大概隔了五分钟之后,那个QQ再一次发过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告诉你真相,我能告诉你,四年前,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管你信不信,只要你听了那个文件,你就能直接知道答案,不用谢,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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