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在心中想着,他的心情越发糟糕了,然后他就靠在扭曲的油腻腻黑松树上闭上双眼假寐了起来——狗娘养的,你们不遵守规矩,我也就能偷懒休息!
……
“阿……阿嚏!”
迷迷糊糊的伊戈尔猛打了个喷嚏,在用力的揉了揉鼻子后睁开了双眼,然后他便感觉到有条黑影,从他眼角余光中一闪而过。
“谁?!”
这一次,伊戈尔想也不想的就举起早就上好了弦的弩弓,并毫不犹豫的扣下了弩机。
直觉告诉伊戈尔,那条黑影绝对是个活人。
崩——
发闷的弩弦摩擦弩臂的声音中,泛着铁色寒光的弩矢齐根没入伊戈尔的攻击目标,只是……伊戈尔所瞄准以及射中的位置,却什么活物都没有!
只有棵像个被烧死邪恶女巫般扭曲的中箭黑松树,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伊戈尔的神经过敏与反应过度。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狗娘养的!狗娘养的!!狗娘养的!!!”
伊戈尔在呆了片刻后,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烦躁与压抑怒火熊熊的骂出了声,只是没人知道他是在骂自己,还是在仗着和留的守的泰迈恩骑士之间良好的关系,所以始终不来接替他的波维。
一边骂,伊戈尔一边重新给弓弩上着弦,只是他的双手却不听话的哆嗦着,完全发挥不出来黑铁中阶应该有的力量。
忙着低头上弦的伊戈尔,完全不知道他的双眼之中已经被扭曲的血丝充满,这些扭曲的血丝……宛如黑松林那些扭曲狰狞的松树一般!
“嗨嗨嗨!伊戈尔你这家伙疯了还是皮痒了?你要是皮痒了,我完全不介意给你松一……”
那个抱着双手剑的明哨,这一次他显然是已经无法在忍受伊戈尔的所作所为,只是他的话语只说到一半,脖子就被一支骨制箭头的箭矢贯穿。
明哨不可思议的伸手摸了自己的脖子,接着便直挺挺栽倒在了地上。
再然后,伊戈尔看见有个居然穿着短短上衣的绿发山蛮女人,提着把硬木长弓从一棵扭曲黑松后跑出来,她明目张胆的朝着第二个明哨所在之处张弓搭箭射出了箭矢。
“敌袭!敌袭!!!”
被射中了胳膊的第二个明哨,捂着胳膊大声狂呼了起来。
于是,伊戈尔背后不远处的营地沸腾了起来,而伊戈尔也终于重新上好的踏张弩的弓弦——
哈,狗娘养的波维,你千万不要给我从背后射死你的机会,千万不要!
伊戈尔的双目,已经完全被宛若扭曲黑松的血丝所充满,他分明已经……癫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