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斤粮食,一千个士兵运送的话,平均每一个士兵要运三千斤。这些分量压在士兵身上的话,不要说走路了,直接被压死了。不要说三千斤,就是三百斤也压死了。一万五千石粮食运送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再说一万五千石粮食到了福建也不够用。
为此秦泰只好找“财大气粗”的谭纶帮忙。谭纶一听说秦泰还要人手和物资,直接拒绝了,说一个也没有了。这也难怪谭纶,谭纶到江南时间不长,而且只管军事,不管地方事务。军队的粮食虽然已经够用,但是是给士兵们的,不是给老百姓的。要是想稳定福建百姓,这粮食要比前线士兵吃的还要多好几倍。谭纶哪里去征集这么多的粮食?
但是秦泰就是找谭纶,谭纶现在成为了秦泰唯一的,也是最主要的目标。谭纶不答应秦泰,秦泰就一天到晚跟着谭纶。谭纶吃饭的时候,秦泰抢着和谭纶吃饭。谭纶办公的时候,秦泰在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谭纶。就连谭纶去茅房“方便”,秦泰也在一边“伺候”。要不是当时没有照相机或者摄像机的话,秦泰一定会拿谭纶的照片要挟谭纶。
谭纶快被秦泰逼疯了,秦泰的存在简直是在要谭纶的老命。要是谭纶的老婆也是这个样子的话,谭纶绝对会马上休妻或者直接掐死这个女人。可是秦泰不但不是他的老婆,更不会是一个女人,他又不是谭纶的手下。名义上不但和谭纶同样是兵备道,而且官职比谭纶的表面官职还要高。气得谭纶骂也不是,打也不是,不理更没有用。
谭纶最后一跺脚,回自己的休息室睡觉去,秦泰依然没有放过谭纶。谭纶睡着,秦泰在一边做着。谭纶想睡觉也睡不着,因为秦泰在一边念念有词。谭纶忍不住问秦泰在说什么话?是不是在咒骂谭纶?秦泰回答谭纶,他不但没有咒骂谭纶,而且在夸奖谭纶。
这时候一个亲兵进来,在谭纶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谭纶的面色变了再变。谭纶深呼吸几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的同时,示意亲兵离开自己的房间。
等亲兵刚刚出去,谭纶就一改温文尔雅的外表,扑在秦泰身上,用极低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秦泰,你为什么在借据上把我的名字也写上?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一起联保的?我什么时候亲口告诉你,我做你的保人了?你不但把我牵连进去,更是把裕王殿下也拉下了水。你怎么能对南京户部的人说,这件事情是裕王殿下交代的?我只不过是看在张居正的面子上才帮你的。你怎么能牵连到裕王?这会害死裕王殿下的。你这是害我,害王爷,害张居正。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朋友吗?”
秦泰依然平静地笑着对谭纶说:“谭大哥,我的谭大人。您的话谁信?没有殿下的旨意,您会为了一个张居正帮我吗?现在的局势,裕王爷不是不知道。严嵩父子看好戏,徐阶等人落井下石,司礼监的太监对我恨之入骨,皇上也对我很有意见。六部官员开始轮番上阵排挤我,南京这一边也一样。无论是总督胡宗宪,还是南京各部官员,他们哪一个不是等看我的好戏?您老出来,就已经成为了大家的重点。您不是代表您自己,而是代表着裕王。裕王的意思下官明白,此去福建成了就是裕王的功劳,不成功就是我秦泰一个人的罪过。不但我会身败名裂,而且我家还会因此落下大亏空。谭大哥,算盘不能打得太精了。既然要用我办事,总要帮我做好一起准备不是?我想不光是您,就连京城的裕王也不希望我无功而返吧?所以我不但要钱要人,而且要最好的最多的。这也就是在帮您和裕王做事,全心全意办好差事。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