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曾斌杰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长任强的电话,“曾斌杰同志,这次芙蓉县的人事调整,市委已经决定让刘敏同志来芙蓉县工作,到时你可要支持他的工作啊。”任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wěn,说道。
“任部长请放心,我坚决支持市委指示。”曾斌杰有气无力的说。
“斌杰同志,不要有情绪嘛,身为党员干部,应该有宽大的xiōng怀。刘敏同志理论水平高,机关工作经验丰富,但基层工作很复杂,你是常务副县长,要当好他的助手。”任强说,想了一下,又说,“明天我会与刘敏同志一起来芙蓉县,你们的抢劫案查得怎么样了?”
曾斌杰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案情,当听说芙蓉县把所有的经销商和司机都集中在芙蓉宾馆,并且三天之内不得离开时,任强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样做如果案子破了,那还好说,可如果案子没破,甚至罪犯不在这些人当中呢?朱代东难道就一点也不考虑芙蓉县的形象么?
“现在能确定抢劫犯就在这些人当中么?”任强问。
“据公安局汇报,抢劫犯很有可能是司机。”曾斌杰说。
“瞎胡闹,既然司机的嫌疑最大,为什么还把那些经销商也控制起来?”任强声音陡然升高,气愤的说。
“这就得问代东书记了。”曾斌杰淡淡的说。
“斌杰同志,你是常务副县长,现在又是代理县长,代表县政fǔ,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向朱代东提出来。”任强严厉的说,曾斌杰给他的感觉比较“软”,他在芙蓉县工作了十几年,可是朱代东才刚去几个月,什么事就都只能是朱代东拍板才算数,曾斌杰的代理县长被拿下,也不是没有自身原因的。
“现在那些客商提出来,委托县里重新雇车,先把他们的货运回去,可朱书记认为,案子很快就会破,没必要大费周章,我总不能做些节外生枝的事吧?”曾斌杰发着牢sāo,他认为,朱代东一心想的就是破案,对实际情况不管不顾,以后这些人提起芙蓉县,都会谈虎sè变,这对芙蓉县的影响会有多大?
“朱代东这样搞要不得,这样的事,你必须硬起来!”任强说,什么事都让朱代东胡来,他这个代理县长只能代理,也在情理之中。
同样的时刻,刘敏也知道了芙蓉县的情况,明天他就要正式来芙蓉县上任,跟曾斌杰一样,也是先代理县长,但同时市委还会任命他为芙蓉县县委副书记,这比曾斌杰的代理就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明天就要去芙蓉县工作了,但今天自己还要履行自己的职责,站好最好一班岗,黄子良在沙常市的时间还有几个月,要不是芙蓉县正好缺个县长,自己这个市长秘书恐怕还得干一阵子。
“刘敏,你对芙蓉县的事怎么看?”黄子良望着正襟危坐的刘敏,问。
“朱代东这样做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市委要求三天破案嘛。”刘敏想了想,说。
黄子良的眉头微微和蹙,细心的刘敏很快察觉到,心中一凛,自己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吧?忽然,他想到问题出在哪里的,连忙又说道:“严格来说,在芙蓉县无名公司进货的那些人和司机,都有重大作案嫌疑!朱书记既是执行市委的指示,更是为了给受害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敏,明天你就要去芙蓉县,对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没有?”黄子良不置可否,转而换了个话题。刚才他对刘敏直呼朱代东的名字不太满意,不要说现在他还只是自己的秘书,哪怕就是去了芙蓉县,朱代东也是他的班长,如果还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在芙蓉县的工作就不好搞。
“坚决执行市委、市政fǔ的指示jīng神,坚决执行县委指示,团结县政fǔ,齐心协力把芙蓉县的工作推向一个新高敏则黄子良的眉头舒展开来,放了心。
“有什么具体想法没有?”黄子良说,要说这样的官话套话,刘海能说几个xiǎo时,基层和机关最大的不同就是,机关务虚,基层务实。你不能务实的做好工作,下面的人就不会服你,你不能真心实意的办几件事,每天只会夸夸其谈,何谈威信可言?
朱代东之所以能在芙蓉县这么快建立起威信,除了他这个县委书记的天然优势外,还跟他进行的一系列人事调整有关。另外就是这个无名公司了,虽然无名公司名义上县政fǔ出面,跟香港昌隆达的合同和一系列的协议都是曾斌杰代表县政fǔ签署的。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芙蓉县的普通老百姓都清楚,这是朱代东搞的。没有朱代东,就没有无名公司,没有无名公司,就没有现在芙蓉县令人眼热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