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转过头看向程禹诺:“这么单薄的身子,可得好好顾惜着,能经得起你折腾?你可别闹出人命来了,到时候头版头条可有的写。”
元沅被噎了一口气,程禹诺也被噎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要你管。”
元沅听着这句话,顿时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邵阳促狭的声音说:“有点儿意思,改天我也试试。”
程禹诺没好气的呸了他两声,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碗里的元宵,对元沅说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指不定哪天他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元沅:“……”
说完,程禹诺便拉着她从拳馆里出来,邵阳站起身来,朝他们说道:“放心,到时候一定让你来给我收尸。”
程禹诺听着这话,俊眉轻皱,转身吼道:“你他妈大过年的就能不能说句吉利话?”
邵阳连忙呸了两声,挥着手对他说童言无忌,又连声道恭喜发财。
元沅呵呵的就笑了起来,想着他们还真是有趣,程禹诺总能在他面前展露出不一样的自己来,就像是和庞博相处的时候,斗嘴的时候归斗嘴,从他们的谈话就能听得出来,程禹诺毫不掩饰的关心和紧张他们。
两人走出拳馆,元沅扬起头,发现泰国的夜空竟然也是这般高远,银河倾泻,玉宇无尘,碧云墨天之上,是一轮圆满的皓月。
因在泰国最繁华的街道,走不了多久就到他们住的明珠酒店,酒店派来的车也没用,司机开着车,远远的跟在后面,元沅用眼角的余光,瞧着身边的男人,这一路走来,他一直沉默不语,仿佛满腹心事,跟以前聒噪霸道的样子,倒是大相庭径。
元沅暗中忖度着,不应该是这一路上,从到了泰国,他就是这样一副神情,仿佛在深思些什么,可能也是离开了北京,远离了往日繁忙的工作和怎么也跑不完的通告,突然空闲下来,他也变得深沉,开始思考着平日里来不及思考的问题。
两个人安静的走在路上,各怀心事。
临到酒店门口,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昭示着新一年的来临,曼谷的除夕如同中国一样热闹,十二点的钟声刚过,就有人在湄南河上燃放了起焰火,绚丽的焰火像怒放的鲜花,元沅怔怔抬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被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焰火点缀的五彩缤纷,一颗落下,接着又是另一颗,将一袭夜幕也映照成了各种颜色,看着头顶一株一株绽放的焰火,五光十色,绚丽多彩却又转瞬即逝,将黑夜变换成了一个缤纷夺目的世界。
她讪笑了一阵,一言不发的迈着步子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