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接触到了新鲜的空气，林沐之手搭在君涎肩膀上，低着头大口的喘息。

“皇兄这就坚持不了了？”

见林沐之脚步不稳，君涎重新把他按在墙壁上，舔着嘴角凑到耳边，舌尖似不经意的舐过林沐之发烫的耳廓。

“皇兄不是一直都渴望着我么？”

语调清扬，浅浅的一句话让林沐之杂乱的脑子一下子清明。

感受到怀中人明显的一颤，君涎笑意更胜，干脆吸吮住林沐之的耳垂。可没想到这个动作会造成如此大的反应。

林沐之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甩开了得寸进尺的君涎。

“怎么，皇兄不是一直期盼我的触碰么？”

被大力的推开，君涎十分不满，歪了歪头，盯着林沐之继续说道。

“皇兄…”

啪——

毫无防备，君涎脸颊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痛麻。

“你…可真是掌控全局。”

林沐之语调冰冷，一字一顿的说道。

原来君涎早就知道了，也是，连韩太医都能感觉到的感情，心思缜密的君涎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君涎知道多久了呢。

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君涎眼里的自己就是个可怜可悲的小丑吧。

“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戏弄我？”林沐之抬起头来，回望着君涎，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诉说着。

“让龙一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看我着急心痛的模样很好玩么？”

“浮吠散，慢性□□，心力衰竭而死。呵…荒淫无道的皇帝死在床上，在你看来是很适合我的吧。”

“怕万贵人的出卖，遭受损失，所以才会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把她变成一个疯子…君涎...你好狠。”

叹息一声，林沐之嘴角带笑，眼中依旧一片空芒。

“因为知道这份感情，所以…肆无忌惮么。正月十五的刺杀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不惜受伤，也要看我的笑话么…”

——如果时间足够，是不是就要下杀手了。

最后一句话噎在嗓子眼，林沐之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呵，皇兄这是哪来的自信？”

听了林沐之的话，君涎也皱起了眉头，轻挑起林沐之下巴，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皇兄眼里，就是这样看我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讲的，还是龙一心念不正呢。”

“心念不正？”林沐之嗤笑一声说到：“这整个大启，还有谁比你心念更不正的？为了龙德殿那把金椅子，可真是难为你了。”

“皇兄说什么？”

君涎眯起眼睛，难以置信的模样，被林沐之卯足了劲儿一把推开。

“文武兼备，杀伐决断的荣亲王，只要想好了怎么殿后，找到了时机，这挡在你面前的累赘障碍就可以去掉了不是么。”

一股脑把所有想法预测、原因结论都抛给君涎，压在心底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反正君涎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不用再费尽心机的忍耐隐藏那段不光彩的感情，林沐之倒落得轻松。

看君涎听完自己的话，怔在原地不发一语的模样，林沐之也就不再停留，与面前的君涎擦身而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怎么会想要你的命呢。”

回过神来，林沐之已经走远，君涎对刚才自己的作为有些哭笑不得。

夜色茫茫，一片昏暗。抬脚出了那边灌木林，回到小道上才发现这地方十分的熟悉，正是百观宴厅不远的花园。

君涎抬手摸了摸依旧火辣的脸庞。

——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被扇了两次耳光，这笔账，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