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都快亮起来了,门外的女人才鼓足勇气伸出了手。
木门小心翼翼的被打开,但还是传来微弱的吱呀——响声,在寂静的寝殿中无限扩大。小心翼翼的迈进来屋子,神色有些紧张,努力的减轻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这正是女主蓉月。
远远地,看见床上那安睡的脸庞,昏黄烛光下柔和的容颜,蓉月忍不住的唏嘘起来。她确实在刚见面时,对这人存有好感。
不过,一见钟情,钟的只是脸而已。剩下的,对他的一点点认知只让她觉得恐惧。
只要从这人身边离开就好了。
蓉月这样对自己说着,开始小心翼翼的翻找起木柜来,寻找着‘解药’。
怎么没有!
想想穿越以来心动的第一次会面和后来被强迫喂下的墨绿色药丸,这便是她痛苦的开始。如果现在不能趁着这人昏迷不醒找到解药,那么,她就要被当做传情工具送入皇宫对上原身的嫡长姐了。
一定要逃出去。
重新坚定了信念,蓉月离着君涎又走近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另一个抽屉——这冬狩时间长达半个月,再加上来回路程,怎么都要一个月。这一月发作一次,君涎没有理由不带着解药。
就在蓉月手刚刚探进去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明明这人都昏迷着怎么还会有人拜访,就连侍从太医也是准时的两个时辰来一次。
迅速的环视着屋子,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好在天色没有完全亮起来,屋子里有只有一盏小小的烛灯,远离床榻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晰。
迅速镇定下来,刚刚迈出脚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
“进来。”
一下子顿住脚步,蓉月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随后,身后传来被褥被掀开的声响,身旁的门也打开了。
身后像是贴上了一道目光注视,这诡异的感觉,蓉月根本不敢回头看,脖子却传来冰冷的金属的质感。
“放下吧。”坐在床上的君涎笑了笑,向着进门的人挥了挥手。
“是,王爷
脖子上的冰凉感消失,蓉月却也一动不敢动。僵硬的站在原地,心脏好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王爷,事情办妥了。”
男子声音响起,有些耳熟。虽然不敢回头,但蓉月还是用着余光撇到了身旁这人。一身黑衣,带她入王府的梁侍卫。
“恩。昨天晚上,皇帝宫寝那边有动静么。”
没有理会蓉月的意思,君涎面无表情,继续询问道。
“回王爷,皇上昨夜清醒了,向着韩太医问了情绪问题,用过粥后就安寝了。”
“发现不对了么,呵。这些日子,万贵人那边的药就先不提供了。”眯了眯眼睛,君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了蓉月的耳朵里,出了一身冷汗——以前只知道这人强势决绝,要成就一番事业,但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敢对着龙位上的人下手。
自己知道的好像太多了。
额头上沁出冷汗,耳朵里只剩下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蓉月。”
被君涎的声音唤回意识,蓉月慢慢的回过身来,才发现那侍卫已经离开了。看向君涎所在的地方,那人依然是一身白衣,已经从床上站起,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不是故意要知道这些。”面对那人强大的气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蓉月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恐惧。
“可本王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君涎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丢给蓉月,说道:“这是三个月的解药,到宫里好好的辅助万贵人。”
“不是说…可是左…”明明一开始是要把她安插到左芯身边,怎么忽然变成了万贵人。
“这么快想回到左家么。”君涎笑了笑,温和的笑容只让蓉月浑身发冷。“她进宫早,一时认不得你不代表一直认不出你。”
“下去吧。”
不再给蓉月说话的机会,君涎越过她直接走向了屋子另一边。
蓉月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小瓶,腿脚还有些颤抖。听到木门开启又关闭的声响,君涎斜坐在木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的放凉了的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味太浓,温凉的茶水显得有些清苦。
所以你没来么,皇兄?
眼神晦暗不明,君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