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孤悬,古代的夜色非常漆黑,秦红鸾打着灯笼,将周围的流贼的休息区域完完整整的查访了一遍。
一是怕有人家虐待妇女和孩子,另一个怕事走水,让着十几万百姓白白的遭了灾。
回到临时帐篷内,点燃了烛火,拍打拍打肩膀,见素素已经休息了,秦红鸾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桌子上发呆。
在绥德卫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对她的影响非常大,心中的感触也非常多。
突然一粒灰尘掉到碗里,一柄袖剑出现在手里,抬手便是一刺,来人一只手握着帐篷上的粗绳,另一只手轻轻一带,便拨开了秦红鸾手里的剑,人也落在了地上。
“隐哥,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一些,你就不怕让探子发现,将咱俩全都抓起来。”女子皱着眉头,放下剑,将帐篷的帘子紧了紧,不由的责怪道。
“嘿嘿。”男子粗犷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邪意的笑容,端起茶碗,咕咚咕咚两口喝掉,“只怕是此中乐,不知蜀吧。怎滴,看上了李栋那个小白脸,我可告诉你,别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三千教众之仇,不得不报,李栋必须死,你知道吗?”
秦红鸾绣眉紧蹙,叹息一身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找绥德卫的麻烦,妄图吞掉府谷县,犯了人家忌讳,人家正在跟鞑子搏斗的殊死关头,哪里管得了别人的死活。而且我在绥德卫放粮这些日子,观察李栋言行,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官。”
“混账,你到底是谁的女人,怎么可以替那个狗官说话,他开仓放粮,那是收买人心,他在你面前表现的正人君子,那是看中了你的美色,我告诉你,在这个圣教大业的紧急关头,你切勿犯这种儿女情长的糊涂。”黎大隐面带愠色,不知道为什么才离开几日,自己的身边人,竟然变化那么大。
“我不知道什么圣教大业,我只知道十几万饥民无以求活,是绥德卫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也许李栋就是咱们白莲教寻找的圣主。”秦红鸾脸上带着憧憬说道。
“放屁。”愤怒的黎大隐拍向桌子,却被秦红鸾的手轻轻一抓,锁住了手腕,黎大隐的表情非常难看。
“你竟然打我。”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身子一晃,险些晕倒,秦红鸾用手一扶,才发觉黎大隐浑身冰冷。
玉指在他手腕上一搭,瞄了他脸色一眼,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好纯正的内力,”又翻开了前胸的衣服,才发现胸口郝然有一对手印,“是什么样的高手,才能伤到你,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物。这伤需要找真正的名医救治,否则你的功夫可能就废了。”
黎大隐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疼痛中手上青筋暴起,说道,“那日刺杀李栋未遂,却被一个邋遢老道追上,那老道功夫也太厉害了些,我手下十几个兄弟无一生还,若不是有关外的高手相助,恐怕我这条命就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