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卑职请战。”鲍超身披鱼鳞甲,头戴水磨锁子护颈头盔,胯下青骢马,身后一水的鱼鳞卫骑士。
“不准。”看了看形势,李栋摇摇头,对鲍超说道,“退下。”
“主公。”鲍超面带忧色的说道,“对面乃是鞑子老骑手了,经验丰富,必须以骑兵克之。”
“退下。”李栋皱着眉头说道。在军中,没有人能质疑他的命令。
“是。”鲍超催马退后。
周围骑兵纷纷赶过来,面带兴奋之色,“大人,主公怎么说。”
“哎。主公不许。”鲍超取下面罩,表情郁闷的说道。
“恐怕是有更加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大家暂且等待。”作战参谋分析说道。
面对严实的军阵,纵然是人老成精的后金甲喇额真(参领)也感觉到无从下手。带队向前,让队伍依靠小团队行进。
减少对方的铳手和弓箭手齐射强大的威力造成的影响。但是他肩膀的盔甲,依然被破甲箭射穿,鲜血直流。
一阵阵头晕,他感受到身体极其不适,明人在弓箭上焠毒。
他身边的几个白巴牙喇也都是身中数箭,甚至有一个人的胸口,还被标枪穿透,鲜血顺着后背不停的往外流血。
但是他们浑然不知,只是随着老甲喇额真冲锋,老东虏年纪活这么大,战场经验最丰富,在战马上,将身子压得很低,可以尽量减少弓箭的威胁。
所以他身后的士兵,永远可以看见他冲在最前面。而他身后的护背旗,在战场上异常的显眼。
见到绥德卫的军阵跨步而来,老鞑子看准射击间隙,大喊一声,“藏身。”
“哗啦啦。”一众白摆牙喇身子一摆,整个人都隐匿在战马身子底下,本来骑兵队伍分散,齐射威胁就小。
结果突然失去了射击目标,很多士兵都不知道该把箭支射到哪里去。
“咻。”尖锐的哨子声想起,后金骑兵再次出现在马镫上,老鞑子大声喊道,“勇士们,杀明狗。”
三麻子一直是绥德卫最低调的军官,看着骁勇的骑兵,丝毫不恐惧,站在阵中,严阵以待。
“刷。”寒光一闪,长剑被拔了出来,在军阵中大喊一声。
“杀。”
一排排长枪兵,随着他呐喊一声,“杀。”
绥德卫士兵平常经过残酷的体能训练,又处于严实的军阵中,仿佛千军万马就是一个人一般。
军阵中军官会跟随者鼓点喊出,一二一的口号。
每一列的长枪兵排成接近直线的一列,不得有人退后,或者有人靠前,一排排的长枪,如同森林一般,刺向敌人。
正是这种严丝合缝的配合,才在鞑子老兵的进攻下,虽然有巨大的损伤,但是却依然没有出现退缩。
鞑子的白摆牙喇的战斗力极强,军阵中军官最为受欢迎,最前线的军官伤亡率高达六成。连长战死,连副接任指挥权。
军中有完整的指挥系统,有实际指挥者,有后备指挥者,一旦实际指挥者战死,后备指挥者立刻接替。
最前方的骑兵竟然跟绥德卫的前线接触上了,豪格眼里升起了希望。但是接下来的巨大的伤亡,却让他感觉到更加的无力。
观察了一刻钟,李栋摸清了此队白摆牙喇的实力。所以对不远处的鲍超说道。
“鲍超。”
“卑职在。”一阵甲叶子哗啦啦响动之后,鲍超抱拳应道。
“见到鞑子军阵中那名老者没有。冲过去。”李栋吩咐道。
“主公,您就看好吧。”说完扭头就走。
李栋却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有说完,此战须败不许胜。”
“是。”鲍超不敢多言,带队对身边的参谋说道,“主公说许败不许胜,是何道理。”
“管他,先冲杀一阵,灭了捞鞑子,然后咱们再撤,也算是败了。”参谋在一旁出谋划策到。
“好主意。”鲍超浓眉一挑,眼神中都是杀意,“我早就看那老货不顺眼了。”
“鱼鳞卫。”鲍超在阵前大声喊道,“跟我冲。”
说完催马上前,三百鱼鳞卫就跟一阵旋风一般,飞速的前进。
所到之处,军阵纷纷让开,转眼间,军阵的枪林中让开了一条大道,专门供骑兵通过。
“杀。”
长时间的雪藏,并没有让鲍超失去杀敌的信念与勇气,长时间的等待,并没有消耗掉一个勇士热血的心。
在鲍超的带领下,鱼鳞卫的士兵的战意,如同滚滚雷鸣一般,冲向对面的骑兵。
老鞑子正在指挥骑兵冲击对面军阵,突然间对面阵地一阵变化,从中冲出一队骑兵,就跟飞一般,地上竟然连泥浆都没有。
低头在看去,原来在军阵中,有很多辅兵,不知道在哪里伐了树,地上竟然扑了木板路,路上到处都是匆匆行走的辎重队,运送武器和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