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回忆,我叹了口气,徒劳的睁开了眼睛。
是的,我觉得有些徒劳。
那记忆,仿佛本身就残缺了一半,不论我如何去回想,都无法把完整的内容再次回忆起来。
忘也忘不掉,想也想不起,就处于了这么一种状态中。
那记住的一半内容,经过我短暂的回想,已经是根深蒂固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仿佛变成了身体的本能,再也无法忘记。
看来,那记忆是遗失在了我返回的路上,也不知还能不能够找回。
我还是我,除了脑中的那段记忆以外,我并没有少掉一根汗毛。
只不过我去的时候,应该是带上了青霜剑和画皮的小伞;而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了我一人。
还带回来了一个吴芳,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等了解掉这边的情况再找吧。
外面的天色,已经晨光明朗,隔着玻璃,阳光透了进来,落在地上。
我站起身来,发现在我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套病号服。
稍微活动一下筋骨,看着明媚的阳光和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我不禁感叹着:还是现代的生活节奏快啊。
在明初时,记得那几天里,我们晚上都是舍不得点油灯的,伴着清风明月虫鸣鸟叫,就过了一晚上。
而桃花村的人,也早出晚归,让整个村子显得安详而宁和。
桃花村的那些村民,不论老幼,不论男女,估计都逃不过将臣口中的那场浩劫了,甚至连那个张先生,想必也会在其中丧生。
至于常逢春和神婆带走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历史上被叔叔燕王朱棣夺取掉帝位的朱允炆了。
也许,我应该抽个时间,去这个时代的鄱阳湖看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叫桃花村的地方,找到当初的那片桃花林。
要知道,我的另一具“身体”还藏在那桃花村的后方呢,被那个青铜棺材给埋在了里面,也不知七百年过去,那里面的那具“旱魃之躯”是否坏了。
应该不会。那身躯可是已经完全旱魃化的,是真正完整的旱魃之躯。
只是鄱阳湖横跨十余县,想要在一个近乎于茫茫大海的湖泊边找一个小村子,估计够呛。
就在我思索着,要不要等这边的事情弄清楚以后,请个长假什么的,去鄱阳湖找找桃花村的时候,病房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然后门口,露出了一个端着医疗器械、穿着雪白白大褂的小护士,有着一张我相当熟悉的面容:陈小花。
陈小花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后张大嘴巴,惊呼了起来:“韩医生,你终于醒啦!”
我咧嘴一笑:“怎的,我醒了你还不高兴?”
“哪有!”陈小花笑着走了进来,上下打量我几眼,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恩,恢复的不错。”
我看着她手中的盘子,问她:“这些天里,都是你在照顾我么?”
陈小花点了点头,用一种“你懂的”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当然了,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可比较特殊呢,在这个医院里,除了我还有谁可以照顾你?”
她这话倒说的没错,她是这医院里唯一一个知道我僵尸身份的人。
以前的话,也许她还是唯一一个普通的凡人。
现在应该不是了,不说别的,在野鸭湖下的那场战斗,最起码徐文琴和那个怀了鬼胎叫李茹的女学生,这两个人是知道我身份的。
虽说不一定知道我是僵尸,最起码知道,我不是人类。
也不知道他们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吧,辛苦你了。”我嘿嘿一笑,伸手关上了门。
陈小花一见我这个动作,立即警觉的一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同时伸手抓住衣领:“你……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啊!”
她那个样子,活活就是一副小白兔白又白的模样,就差两只耳朵竖起来了。
我:……!
这个丫头片子,也不知她脑袋里成天想些什么东西,看她的样子,竟然是怀疑我似乎欲图不轨!
开玩笑,我老韩是那样随便的人么?
像老韩我这样的人,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君子,看到热天里美丽的姑娘露出雪花花白大腿的时候,那都是连看都不好意思去看一眼的,又怎么会好意思去欺负小姑娘?
“咳咳。”我连声咳嗽,然后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露出一个微笑,恩,要用微笑去解除她的防备:“小花啊,我只是想要跟你单独说下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瞎说,只是单独说话的话,你为什么笑得这么猥琐?”
我欲哭无泪,苍天无眼啊,我笑的这么坦荡荡、而且聚浩然正气于一身,竟然被她形容成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