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宾没想到她一开口就问公司的事情,想了想说道,“挺好的啊,现阶段研发任务不多,主要做的是产品维护和程序升级。”
叶雁点点头,道:“银行监控的方案都完成了吗?”
“完成了,就等着中海那边竞标了!”
“那就好,到时候由市场部的冯国庆经理带队,我们的临时项目小组成员也全都去吧,以备不时之需。这是一个大动作,别看现在只是中海城市的招标,但也基本预示着全国市场的份额,谁能中标,谁就是往后银行界安防企业的龙头,所以你们一定要尽全力……”
“我会的,雁姐,你安心养伤,我们一定会全力以付!”唐宾点点头说道。
叶雁也点了点头,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唐宾心里其实很想问问她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看来叶雁自己并没有想说出来的意思,那他也就不好意思追问,虽然两人有过超越上下级关系的亲密接触,但说到底也是个外人。
他以为叶雁今天叫他来只是当面跟他说几天后竞标的事情,现在事情说完了,她又那么疲惫,就打算离开,于是说道:“雁姐,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叶雁闭着眼没说话,唐宾就站了起来,刚刚走出门口,病房里的叶雁忽然又叫了一声:“你回来!”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去看她,看到她正满脸哀伤的看着自己,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这种眼神他以前见过,在晚晴的身上。
他无法装作淡定的离开,所以又回到了病房,同样坐在那张椅子上。
叶雁眼神慌乱的看他,心里像吊了十七八个桶一样犹豫,最后咬了咬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薄唇,轻声哀求:“能坐过来一点吗?”
说完她自己往旁边轻轻挪了挪位置,这张病床比普通的病床要大,能有一米二的宽度。
唐宾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只是身子显得有些僵硬。叶雁把头一歪靠在他的肩上,眸子里的眼泪就簌簌的下来了……
唐宾不知道她这几天究竟经历了什么,看到旁边放了一包纸巾,就抽了几张递给她,没想到她擦了几下之后,眼泪却越流越多,像决了堤的钱塘江,滔滔不绝。
他是抽了一张又一张,抽了一张又一张,那包纸巾本来就只剩下一半,这么几下后就给抽光了,看到叶雁手又伸过来要纸巾,他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没了,你要是还想哭,我下楼去帮你买!”
他这样一说,叶雁倒是反而哭不出来了,梨花带雨的笑了一声,拿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我离婚了!”她轻轻的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离婚好啊!”唐宾说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补了一句,“罗浩那样的男人,离了更好,你不应该哭的,应该笑!”
“我不是为了他流泪,是为了我逝去的青春!”她幽幽的说道。
听叶雁这么说,唐宾就笑了起来:“雁姐,你的青春不是一直都在脸上吗,又哪里逝去了?说起来,我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年龄,说不准比我还小,我不应该叫你雁姐,该叫你雁妹!”
他故意这么开玩笑逗她,希望她能把情绪调整过来。
果然,叶雁一听就抬起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女人的年龄就是秘密……哎,再怎么青春现在都是离异了,再结婚就是二婚!唐宾,我这几天好苦闷,可是又不能跟别人说,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找你,我想你能陪我说说话,你……你会觉得厌烦吗?”
她说着又把头靠在了他肩上,这次有点不同,她的身子往前挪了挪,有一侧的身子也靠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最无助,最软弱的时候,她想到了唐宾,而且不止一次;自从那天在大衣柜里两个人厮磨,甚至她因此而到达定点,之后的每个傍晚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或者不止是从那天开始,从去三亚那天开始,他就跑进了她的心里。
这次住院,她不止一次的渴望见到唐宾,甚至憧憬着就像现在这样靠在他的怀抱里,给她安慰,给她安全。
是的,从唐宾的身上,她能感受到一种非常特别的安全感,她就想找他倾诉心里的话,把憋在心里的委屈统统说出来。
“离婚的时候,因为有视频为证,他只拿到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车,他不甘心,所以夜里闯进了我住的地方,拿走了所有的现金;他被我发现后,就动手推了我一把,我的头不小心撞桌角上了。”叶雁终于说出了这次住院的原因。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那你报警了吗?”
“没有。”叶雁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凄迷,或许还有一些对过去的留恋,“这次我想就算了,那些现金他拿去就拿去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不想闹到公堂相见的地步;最只要的是,我不想让家人知道我离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