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裹含着几抹神秘,也渲染出一股秀美。陌北看得出神了,嘴角不自主扬起笑意,眉眼跃上欣赏之情,痴痴傻傻着,竟失了神。若不是眼看着南笙的滑出手臂,长剑从手中松开滑入池塘,她的一个翻身险些把自己落进池塘,陌北大抵还不会回过神来。
他一个跃身塌在窗户的靠栏上,以此借力,飞身窜过去,抱住了下落的南笙。
南笙只觉得天旋地转着,满目所见,是陌北那张俊逸非凡,堪比仙人之貌的刚毅的脸。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感觉自心底深处窜出,像是有种子发了芽,然后瞬间便长成了参天的模样。
南笙很难说明白那种感觉,那种靠在一个人怀里就觉得可以放弃所有,不顾一切,逃离现在的环境。甚至会让人觉得,只是那个人的胸膛,就是天下。
而陌北,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看着南笙漠然的背对他离开的时候,他苦涩地笑了笑,小声喃喃:“你可明白……”触碰着自己的心脏,好像有种痛楚在疯狂的胀大。那感觉,极度难受。
“师兄,若是有一天,大仇得报;若是有一天,我们不必兄弟相称;若是有一天,我告诉你现在的身份不是我真实的身份,你还会这般对我吗?”靠在一面墙上,南笙无奈地看着比南禺山还有高的天空,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一阵风过,又是一阵风,南禺山的风总是会在人无奈的时候吹起,仿佛是要把那些萦绕在心头的愁绪一扫而尽一般。可是,风力,还是太小了。
陌北裹紧长袍,准备回屋,而南笙,在他经过之前,早已选择逃开。
路过南笙门口的时候,陌北停了停脚步,然后又走了。在屋子里面靠在门上的南笙,突然觉得心口处,像是有大石头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顺着门壁滑落在地,她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还不可以……不可以……”对她而言,仇恨,总是比男女之情来得更加重要。或许南氏一族的女子,从南旬开始,就注定了是不一样的女子。
那是神彧纪一百四十六年的盛夏,南笙十六岁,陌北十八岁。那个盛夏,有种情愫莫名将二人的心占据了,却谁也没能告诉对方。
时间无崖,情若繁花,将命数落下在无人看管的山巅,于是爱恨,没人可以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