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冷冷说道,“你输了,你和你的人老老实实跟我回蒲牢第三军区司令部,听从白塔的发落;要是你赢了,我就当今天晚上你们几个从来没在鸿艺会出现过。”
“这还不够。”
李牧忽然间觉得有些恼怒,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已经退了这么一大步,这个以智谋闻名于整个联邦的邹亚夫调教出来的关门弟子,怎么就不知进退好歹?
“难道你还想我放过这里的所有人不成?”李牧冷冷的说道。
“我和我的人不但没有出现在鸿艺会,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甚至没有出现在睚眦星,你没有见过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才是我要求的赌注。”
事情涉及到太多对自己重要的人,向宇不允许语言上出现半点漏洞。如今战争的威胁就像一团漆黑的雷云笼罩在睚眦星丰都的上空,既然自己无法阻止联邦白塔下的大人物们在这颗星球、这座城市燃起战火,无法阻止成千上万甚至百万、千万的人因为某个荒唐而古老的人类大一统目标而死去……那至少要确保少数的几个人能性命无虞。
一想到整个鸿艺会内外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和此刻赌厅里众赌客们尽情释放内心的胜负欲之间的强烈对比,向宇就觉得自己实际上是对整个联邦做出了妥协。
匹夫之怒可以溅血五步,可联邦是一部精密而复杂的国家机器,有无数层制约其行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修正系统,偏偏在其手中救下几个人,却需要以更多人的性命为威胁,或妥协才能达成。
这个想法一起,向宇顿时觉得自己对联邦的厌恶之感更重了。
李牧又从水果盘里挑出了一个血龙果,这次却没有直接开吃,而是在手心里上下抛弄把玩,“其实我不必和你赌这一局,以我对你的了解,完全可以赌你对这间大厅里的那些陌生人下不了狠手。”
向宇笑笑,“不过那样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把赌注押在对手的道德感上,实在不是一件明智和稳妥的事,毕竟人类的情感就像大脑一样,有太多琢磨不透的神秘。”
李牧不置可否的回敬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说吧,你想怎么赌?”
向宇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点着,然后从桌上精美的木质牙签盒里随手抓起一把牙签捏在掌心,朝李牧一挥。
“就赌这个吧。”</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