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见公子动怒,慌忙跪下“铁锹食言。请公子见谅。”
他从远处收回目光,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转身走到桌边,倒一杯水,轻饮一口:“你离开楚国有一段时间,怕是主上也会想念你,不如,你提前回去,也好向主上禀报我们现在的进程,免得千里迢迢,主上忧心不已。
铁锹一听这话,顿时面色苍白,心急如麻,他跪行到肖云翔面前,“铁锹的命是公子救的,此生铁锹的主人只有公子一个,请公子不要赶铁锹走,铁锹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你的话,我信,只是这次生死一线,我尚且难以自保,更何况是你…不如…”
“我愿随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铁锹信誓旦旦。
肖云翔本不是无情之人,他十五岁出师下山历练途中,机遇巧合,从大火中救出铁锹,从此那个无父无母的小小男孩,就跟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当初瘦弱的身子如今如此的魁伟,再没有小时候一点影子,可是被浓烟伤着的嗓子却没能好起来。他告诉他,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就必须要变得强大,他的确做到了。三国之中,谁人不知楚国有个矫勇善战的铁大人。他身壮如山,力大如牛,以一敌百,战无不胜。冲着他的威名,何人还敢前来进犯。
可即使拥有如此盛名,他依旧如同自己的影子般,形影不离,他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他不想如此对他,可是这次的事情,他不得不万般小心,毕竟,他的身世铁锹还不知。如果最后让他落入两难之地,他该如何选择呢?
此刻,人们眼中的战神卑谦的跪在地上,等待面前如风般男子的回话。
时间仿佛静止般,两个人维持着原有的动作,彼此沉默,僵持,都在进行考量。最终,肖云翔出声“起来吧。立即飞鸽传书给花月扬,就说楚国王爷楚风前来拜访。上岸后,直接前往公主别院。
“是,公子”铁锹心里感激,双手抱拳,行礼,立即去办事情。公子没说什么,那就说明,他不会再赶自己走了。待屋内只剩一人,肖云翔想起再有十日的三国会盟,不禁紧锁眉头,摸摸胸口,那里有一个硬物,忽的想起临行前的场景,
主上郑重将那块白纱包住的物件交到自己手中,“为兄信你,它就交由你保管,待到三国会盟时再交与我。记住,必须随身携带。”
他的手摩挲着那块白纱,即使有木质盒子的遮挡,温和的暖意还是从里面轻易的倾泻而出,那股暖流透过指尖,慢慢的被自己的身体吸收。他无法言明此种感觉,仿佛鸦片般上瘾,想要戒掉,却更加渴望得到。
肖云翔隐隐有些不安,自己刚刚对铁锹竟起了戒心,想到即将要见到他名义上的兄长,他将手中的白纱紧紧的攥着,肖云飞,他恨他。
自己出生后不久,父母就将他交给奶妈抚养,三岁时,师傅带着他上玉逍山,一个老头,一个小孩的生活,他教,他学。寂寞空虚的日子里,他只有倍加的努力,最初的希望是,等自己学有所成,就可以回家。一年,两年,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转化为怨恨,为什么,你们不来看我,我在想念,而你们,是否想念自己的孩子,我是被遗忘,被抛弃了吗?这样的怨恨直到自己十五岁下山时,师傅给自己讲了肖云飞的宿命,他又觉得可笑,因为他未知的宿命,自己就被牺牲掉了,没有家,没有父母的爱,被放在四季冰封,人烟罕迹的地方,忍受着内心的煎熬。所以,他恨,不止是他,还有生他,从未养他的父母。
如果,他们不曾抛弃自己呢?不,他连连摇头,没有他们的所作所为,他就不可能遇见她。想到此,他面部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眼里散出难有的柔情。
那一年,他偷偷下山,想要回去,却不料走进森林里,迷路了。那一天,他第一次见到她。
当时,她衣裙破损,满脸污渍,蜷缩在一块石头的后面,歇斯底里的哭着,口里不停的叫嚷着“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他的心,一下子软了。她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吗?
十三岁的他,像个大人似的牵起她的手,整整她的头发,发誓般的说道“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嫣然,”他将手中的白纱,从新放入怀中,自语道:“既然你选择回来,那么,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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