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整个身子悠闲的靠在车身上,捂着心口装模作样,嘴角抽了抽,“我的心当然疼了,生生把个美人推出去了,还没落下半点好处。”
他扬起眉毛,嘴角挂着一丝邪意,“不如,咱们再拐回去,还是把她带回去吧,也省的舅父舅母记恨我。”
黎言裳转过头来,很不温柔的回道,“不许去。”
宇文晔歪着嘴,“我又没捞着半点好处,心里不舒坦。”
黎言裳缓缓的挺起身子,凑近他,面上带着一丝阴险,阴阳怪气的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宇文晔伸伸长腿,让开一个位置,轻拍了拍,“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我满意就好。”
黎言裳白他一眼,低了低头,再度抬起来,眸底一片清澈,波光闪闪,狡黠的眨了眨眼,“世子爷还是去接吧。”
她抽身要退,宇文晔岂容她转身,一把揽在怀里,在她耳边吐着气,“我的世子妃,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安若曦想要陷害的那个男人是谁?”
黎言裳顺势动了动选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手指尖滑过他的手臂,笑了笑,“你不是见到了么?”
宇文晔扁扁嘴,面上有些不悦,“怎么又是他?”
黎言裳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仰头看着他,“吃醋了?”
宇文晔伸手勾住她光滑的下巴,脸上泛起了一丝浅笑,“有人心里惦念着我的女人,你说我应不应该吃醋呢?”
黎言裳翻个身窝在他怀里,小声嘟囔,“放心吧,晋王府世子爷的女人,没有人敢惦记的,否则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两手霸住宇文晔的大腿,哼了一声,“别乱动,我想睡觉。”
说着真的闭了眼,似乎很困。
宇文晔竟然真的闭了嘴,手指轻柔的抚在她柔顺的头发上,将一小缕绕在指尖把玩,目光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心下一阵安然。
她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以后没人再敢往他身边塞女人了,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
鼻间嗅着阵阵清香,黎言裳很舒坦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过了今日之后,这个男人终于只属于她自己了。
想到安若曦,黎言裳嘴角扬了扬,如果不是偶然遇到安若曦与宇文清露见面,自己或许真着了她的道。
只是她们都没想到,樊书启在收到来自黎言裳的邀请信时,竟先去找了黎允,黎允又找人进府问了黎言裳,而黎言裳恰好也收到了樊书启写来的信,顿时恍然大悟。
她不过是将计就计,反摆了安若曦一回。
这一回,她倒是要感谢安若曦了,她正想着安若曦留在晋王府已经没用了,她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总要得一些报应的。
她正苦于找不到机会,没想到安若曦自己倒把机会送上来了,还是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浪费。
安氏一族的人应该都明白了安若曦的愚蠢,绝对不会再因为她的事情来冒犯宇文晔了,她错就错在与仝氏为谋,这是安氏的底线,同样也是皇后的底线。
黎言裳嘴角挂了笑意,狭长的睫毛闪了闪,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给安若曦翻身的机会了。
安若曦的画像藏在男人身上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的时间里,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后的侄女安府的大小姐行为不端,被世子爷送回安府了。
安群河大怒,派了很多人去堵嘴,结果却适得其反。
街头巷尾对此事乐乐津道,甚至有人编成了戏文登台演唱,这一阵风飘飘摇摇就飘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上龙颜大怒,在顺和宫里对着皇后发了一顿脾气,十分的生气,称其玷污了皇家尊严,命宇文晔立马给安若曦写休书。
皇后气的砸烂了最喜欢的玛瑙红手镯,命乐嬷嬷立去安府传她旨意,将安若曦关在府里,永不得外出。
安若曦得了这一旨意,当场惊得花容失色,当着乐嬷嬷的面便大喊大叫起来,被安群河堵了嘴关进房里才算消停,谁知她却把屋里砸个稀巴烂,只差破口大骂了。
安夫人痛的偷偷落泪却也无奈,每每想到以前对她的溺爱便悔恨不已。
安群河情况更糟糕,频频有人上奏安尚书教女不严有伤风化,朝上朝下都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真是有苦说不出,暗恨教女不严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
皇后怒气过后,派人彻查了整件事,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委,没想到安若曦竟糊涂到与仝氏为伍,愤怒之余终于抹去了对她的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