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汉生继续笑着:“什么都可能作假,唯独老百姓的真心,绝不是作假能够得来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听到父亲夸赞别人,顾婷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情愿,女人嘛,嫉妒心会在任何场合以任何方式出现。
“锋芒毕露,木秀于林,穆老虎家的这小子,与他那个父亲一样。”顾汉生也随随口一说,关于穆靖凯与穆竣的父子关系,省一级的几乎都已经得知,从那次云济市酒吧到这一次的军营落建,可他知道不代表顾婷也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
“爸,你说的穆老虎,是不是那个人,穆竣是他儿子?”顾婷愣了一下。
“爸?”坐在车后面顾婷的大哥也问了一句,三十岁以上的人几乎小时候都是听着穆老虎的传闻长大的,能拐跑那个家族的娇女又让那个家族吃瘪的男人,当年在端云省,堪称传奇。
顾汉生笑而不语。
“爸?”顾婷难得跟老爷子撒娇,又对着小侄子眨了眨眼,刚刚上幼儿园的小家伙从后面爬过来,抱着爷爷的脖子:“爷爷,爷爷……”
顾汉生笑着抱过孙子,望着窗外零星飘落的雪花说道:“穆家男儿皆好汉,穆竣的祖爷爷是我党先驱之一,很早被迫害,穆竣的爷爷在抗日、解放战争时期是我们端云省有名的游击队长,到了穆老虎,更是传奇人物,当年在动乱时期就敢叉着腰傲然而立的家伙,在劳改农场和学习干校内敢跋扈的家伙,多少老人都曾经受过他的一饭之恩或是零星保护,要不然你以为这家伙敢跑到四九城里去平了当时所有有名的顽主?敢抢了奚家的公主还能够在军中平步青云?老山前线,穆老虎是立了大功的,这些年,奚家默认了此事,穆老虎也在军中继续高升,如今少壮派的军人俨然以他为核心。”
道至此,顾汉生不再言,似乎有些事情不值得说也没有必要说,顾婷继续问道:“那穆竣到端云省来岂不是……”
“是福是祸尚在未知,朋友多,敌人更多。”顾汉生下了结论后闭上眼睛,似乎回忆是一件非常乏累的事情。
顾婷的母亲冲着儿子女儿使了个眼色,顾汉生当年是红-卫兵出身,有些东西,不适合问了。
顾婷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对那个男人的兴趣更浓。
………………
下午四点半,也主动要求值班的宁宁轻手轻脚的敲了敲穆竣的办公室门,长时间的私下里接触也让她少了些许的忌讳,轻轻推了推,门没锁,迈步走进办公室,没人?
内里的休息室门开着,穆竣和衣而眠,鞋也没有脱,宁宁瘪了下嘴,这不太正常啊,穆书记在上班时间从来都没有走过神,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睡觉了?
她又哪里知道,每一年的这一天这个时间段,都是属于穆竣永远不能为外人道之的秘密,因为有这一梦,才能让他年纪轻轻博学多识,才能让整个穆家提速发展,才能让他对选择仕途之路充满信心。
一件事,足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先知一件事,利用好了改变命运不难,穆竣拥有一年一次的机会,要说他不成功,对不起这特殊的先知方式。
宁宁将棉毯轻轻给穆竣盖在身上,人坐到了门口的位置,将外间的壁灯点燃,就这么看着那张硬朗五官的脸颊,痴痴入迷,如果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这张脸颊,这辈子就知足了吧?
脸颊羞红,宁宁轻轻掐了自己一下,花痴女。
两个小时过后,当夜幕完全笼罩整个天空飘洒的雪花逐渐增大,浑然忘记了全家人都在等待着穆书记去吃饭,宁宁就这么看着穆竣,痴痴的看着,如守望者般守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