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杨平的办公室告别,跟随着郑建设启程前往大口乡,昨晚就已经将宿舍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也没啥,就是一个皮箱一个大挎包,半年之内,往返甸榆县和大口乡,匆匆岁月之中,身份地位发生着天翻地覆的转换。
大口乡任职,那是青涩岁月的见证,是对基层工作的前沿接触。
再临大口乡为县委书记秘书,以高端的姿态望着经济落后的乡镇,不免多一些唏嘘和感慨,望着过去那些人倒转的态度,权势的作用无处不在。
三临大口乡,不再是过客,不再是普通一员,而是乡党委副书记兼副乡长,实打实的乡里领导,很多人奋斗了一辈子能够坐到都觉得冒青烟的位置。
乡政府的大院内,与上一次杨平到来并无二致,乡里在家的领导都出现了,包括昨晚得到消息一宿没睡很是不忿的刘广刘书记,一大早跟张大海赶回来后越想越不高兴,对穆竣个人的想法是其次,关键是县委县政府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不仅派了一个副书记来,还带着一个副乡长的帽子,作为大口乡的一把手,我刘广竟然是最后知道的,县委置我于何地?
刘广本想借故不来,给穆竣一个下马威,又听得是郑建设亲自送穆竣上任,打听到的消息中昨日在书记碰头会上是这位组织部长的一番言论掀翻了天平两端的平衡,常委会成了举手会。县委书记的秘书,又是组织部长照拂的乡党委副书记,刘广不敢不来,就在刚刚,就在办公室中,怒火以胡九妹的身躯发泄,却从未知晓,辗转他身下的胡九妹情绪更是惊涛骇浪般的变化,做过什么她自己清楚,现在人家华丽转身回来了,她害怕,同时更加的愤怒和不甘,凭什么他可以扶摇直上,而自己付出了所有却还只能是别人的玩物。
心理扭曲的人,往往会用不恰当的比喻来暗示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东西在她心中就是无比愤怒的对比,当初那一点对年轻壮小伙的冲动,早已化作了敌视下自我标榜的参照物,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什么资格与人家相提并论,只是潜意识内将人家的成功归结于自己不成功的愤怒,如此而已。
“郑部长,欢迎光临,您还亲自来了。”
郑建设和穆竣下车后,刘广胖胖的脸颊上堆满了笑容,迈步走上前两只手握住了郑建设的手上下摇晃。
“郑部长,欢迎。”张大海则相对正常一下:“郑部长晚上可不能走,都说郑部长是海量,今天穆竣同志到任,您可要多捧场,否则在酒桌上我们对他可不客气。”
郑建设笑道:“好,都言你们大口乡一致对外,那我今天就不宣布任命,小穆啊,你还不是穆副书记,可要站在我这一边。”
无论是郑建设的笑,还是他说话的话以及态度,都在向大口乡的人宣告着一件事实,组织部可是力挺穆竣的,你们大口乡要是谁敢弄幺蛾子,到时候组织部你们别去说话。
“穆竣书记,可把你盼来了。”刘广满脸公式化的笑容,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与穆竣握了下手,相对的,张大海也有患得患失的心态,但却热情真挚了许多,与穆竣四手相握,不禁都想到了当日在外时的对话,当时是一上一下,而今呢,能否一起做点事情?
第三个来握手的马德福是所有人中情绪最不自然的,虽说要退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突然间党委副书记的位置没了,还是当初一个在自己面前都要谨小慎微的年轻人突然间成了自己的同僚上级,心理关过不去,昨晚得到消息后也是一宿没睡,见到穆竣面容阴晴不定,笑容也是不冷不热,视线飘忽,只道了一句欢迎就将位置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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