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外交（下）

“这是他们的神的旨意，我们可以获得相当大的自治领，当然，我们也必须付出代价，包括自治领的参战义务，交纳的赋税，以及魔法的交流，总之，以土地换知识和技术的协议吧！”菲娅回过头来，菀尔一笑：“按照安尼恩神的旨意，我们并没有凌驾于公民之上的特权，只有相互保护的条款，而且，精灵能够迁移到大陆多少人呢？现在精灵二百四十万，最多迁移四十万吧，并不会对人类的领地造成太大的威胁，最主要的是，我们的繁衍实在太慢了，就算过上一千年，我们的人口也不会增加多少，而人类不知道能够有多少了。”

说到这里，菲娅的微笑黯淡了起来，人口生育问题，是精灵的最大弱点，如果在远古野蛮时代，精灵也许可以凭借着自己的高度文明来统治大陆，但是在文明发展的今天，精灵和其它种族没有绝对的文明差距，那人口的数量就决定了一切。

人口问题，决定了精灵只能作为现在的少数民族，为了生存和发展，而不得不融合到一个新兴主流社会中，这才是精灵主神安修雅尔的意图——选择和支持一个人类神，创造一个对精灵善意的环境来进行融和。

作为高级祭祀的一员，菲娅已经明了部分神的意图。这总比精灵被打败，被侵略，而不得不以失败者和奴隶的身份来融合到主流生活中来的好，当然，如果到了那一步，精灵也有自己的王牌，那就是以“毁灭”。

既然自己的民族要灭亡，那索性将世界毁灭，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唯一的就是有没有这样的毁灭力量而已，不过，无论是就神格19的主神来说，还是高达3万年的文明来说，都有着最后的毁灭力量！

“我有点很奇怪，您说，伊巴尼陛下，是伟大的安尼恩.鲁布埃塔神的孙子，他的母亲赫迪爱璐也是真神，那他应该是神子啊？但是刚才我看见他，我感觉到他的身上并没有足够的神性而可以称得上神子……他已经是一个衰老的半精灵了，我认为他的寿命不会再超过一百年！”伊贝尔奇怪的说。

“是很奇怪，作为安尼恩.鲁布埃塔神的孙子，伊巴尼陛下不是神子，这很正常，除非神专门赐予神性，不然的话，神子只有一代，不过在他的母亲赫迪爱璐成为真神后，他应该自动获得神子的神性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神故意故意切断或者收回了神性，而且除了安尼恩.鲁布埃塔，或者赫迪爱璐，没有其它神能够这样作。”

说到这里，二只处于精灵最高阶级的女性精灵面面相觑，无论是安尼恩，或者赫迪爱璐，收回神性，或者切断神性，都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政治和宗教问题。

“伊巴尼陛下在安尼恩或者赫迪爱璐面前不再蒙恩了？”

“不像啊，如果不再蒙恩，那伊巴尼陛下根本就不能继续坐在王位上了，而且，虽然伊巴尼陛下有许多毛病，但是总体来说，他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内政和军事都井井有条，传播信仰更是相当热中，没有理由不蒙神恩啊？”

“不管怎么样，把这样的消息通知王庭吧，这种事情我们管不了。”

不论二只精灵的猜想，作为外交人员特别是王室重要成员，二只精灵终于洗漱穿戴打扮完毕，这时，天已经接近黄昏了，本来，应该去王后那里去拜见一下，但是由于先后二任王后，都是一个人类，早已经去世了，而在之后，据说伊巴尼再也不愿意品尝这样的痛苦，因此并没有再立王后，那按照旧大陆和现在王国的制度，国王虽然允许有着宠妃，但是在继承和王国法律上并不认可，所以精灵也无需拜见，直接去了国宴餐厅，在侍卫的引导下，在走廊中转了几个弯，就来到一处走廊的尽头。

“公主殿下，欢迎您的到来。请随我到这边来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贵妇人笑着说着。

是已经准备了差不多了，餐厅前的大厅中，早就等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各种各样的贵族，以及高级的骑士，看见了公主进来，欢迎的音乐就此悠长而清晰的演奏了起来，不过，欢迎仪式比伊贝尔想像中的要简单地多，如果在旧大陆上，那些无聊人类贵族的礼仪可是可以累死人，也许是安尼恩神崇尚简单的原因吧！

现在，不过是所有的贵族，以及贵妇人，都向她行个曲膝礼，而由于并不是正规场合，所以伊贝尔甚至无需对国王行曲膝礼，只需要鞠躬行礼就可，这就完成了欢迎仪式。

“欢迎您，来，到里面来。”

咏游诗人，演奏着气势宏大的赞美诗，按照规矩，国王必须先进场，先入座，然后，就是伊贝尔自己再入座，至于那些贵族，按爵位尊卑顺序进入，如果爵位相同的话，则男士要比女士优先，年长者比年轻者优先，神职人员也有着类似的等级，按照规定，如果是教宗，甚至必须先请入座，而圣符大主教，略次于国王，与王储相当，至于大主教，次于公爵，高于侯爵，主教级，就次于伯爵，高于子爵，高级牧师等同于爵士。

然后就是一些高级骑士再进入，他们有的身穿盔甲和武器，这时，必须将头盔和铁手套放下，但是配剑是允许携带的。

“各位尊贵的先生和女士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伟大的精灵国度的第三公主伊贝尔公主殿下，来，让我们向她敬一杯。”

按照礼仪，国王如果敬酒，凡是臣民都必须干杯到底，没有稍微抿一口的说法——那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当然，不是国王，到主人家去用餐，第一杯也必须是主人敬酒，同样必须干杯到底，否则就是失礼或者表示藐视，幸亏的是，一般来说，没有第二杯，随后大家就可以随意了，不然的话，酒量小的人会很倒霉——特殊的不可喝酒的人例外，比如说有牧师证明内脏受损，不适宜喝酒，或者信仰不许喝酒的神的信徒，这些都是必须在宴会前提前打招呼的，侍从会用奶茶来代替。

当然，给女士和小姐喝的，一般是低度的葡萄酒，伊贝尔现在杯中的，也是一样，她优雅的站了起来，向国王和贵族点头示意，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喝光了一杯，礼仪完毕，所有的人都可以坐下了，这时，中间巨大的场上，出现了表演，以及咏游诗人的音乐。

这时，侍从才真正上着餐具和食物，各种各样的银制餐具之中，许多种珍肴美味，甚至连公主都没有看过听过，但是味道就不用说了，这时，贵族们都轻松了起来，不时的议论着，交谈着，而国王周围甚至坐着一位贵妇人，彼此交谈着，笑着，来之前，公主已经知道，在这个王国中，礼仪过后的宴会上是比较轻松的，这同样来自安尼恩还是凡人时的观念——宴会就是欢乐和轻松的时候，如果一本正经的话，那又何必宴会呢？

这样的观念，由于来自神，很快就在王国中形成了这样的风气。